人在激动的时候，是油盐不进、哄劝不动的。

卫长明连那动辄杀人的沈明玉都能制服，何况面前这两个大号的孩子。他先由着二人哭，等二人都哭透了，哭软了，这才一手一个，把他们拎到了椅子上坐好。

一人分了一条手帕，桌上还有两杯茶，也是一人一杯。相当自然的，他问丁曼菱：“该开晚饭了，你们想吃点什么？”

丁曼菱抽抽搭搭：“也不、不、不想吃、吃什么。”

“我让老王到馆子里买几样菜回来吃？”

“不用支使老王，给馆子打、打个电话，伙计一会儿就、就、就……”抽了一声：“就能送来。”

卫长明推开房门，伸出头去吩咐老王。老王——便是家里的大个子保镖——往馆子里打电话，没打通，所以还是亲自跑了一趟，结果倒是更快，没一会儿就押着个伙计回来了，伙计拎着两只食盒，他也跟着拎了两个。

这些个菜，冷热荤素的摆满了一张小圆桌，房内二人也正好抽抽得过了劲了，可以较为平顺的喘气和吃喝。饭菜香气扑着他们的脸，卫长明没有坐，先抄起筷子，将一盘糖醋鱼的鱼肚子肉大片的揭下来，给了丁曼菱一大片，又给了叶永嘉一大片。

把这大鱼的精华分割干净了，他才坐了下来。那二人也没客气，各自闷头吃那无刺的鱼肚皮，因为不喝酒，所以丁曼菱吃了几口，自己起身盛了三碗米饭，给了卫长明一碗，又将一碗放到了桌边——离叶永嘉最近，但没明说是给他的，他若想端碗，也得再伸伸手。

叶永嘉略一犹豫，把饭碗端到了面前。这鱼做得好，滋味足，配着饭吃正合适，而且他哭了这么一大场，泪水汹涌的流，流得肚子都空了。

吃完这一顿，然后怎么办呢？

他决定暂时不想、只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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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永嘉吃到一半，就觉着困、累。

他自己心里明白，但是不好意思说，有心走，又有点舍不得走。垂着头放了筷子，他捂着嘴打哈欠，打了几个哈欠之后，他开始觉出了头疼。

这头疼是熬不过去的，他终于是非走不可了。

可就在他起身之前，卫长明忽然开了口：“吗啡针打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