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想归想，嘴上一字不语，因为也明白，那人是救不回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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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过了半个多月，她周身洁净，好了个利索。虽然还是瘦，脸上却有光彩。先前她十指不沾阳春水，一直是专心的做千金小姐，如今也不千金了，每日清晨起了床，便是拿了笤帚扫房内的地，又用抹布将各处擦抹一遍。

卫长明见了，倒是纳罕：“不是有老妈子吗？”

她小声道：“那老妈子做粗活做得还麻利，可是手脚不仔细，进房来也是扑通扑通的大擦大扫，灰尘都让她翻起来了。你也不要再雇仆人，我想好了，往后粗活还是归她，房内的这些轻活就全归我。”

“不必，又不是没有钱。”

“大哥，你就听我的吧，难道我还会跟你客气不成？我又不是出门卖苦力去，你还怕这点活儿会累着我不成？”

“丁三小姐，擦桌子扫地？”

“你可快别提这四个字了，因着我是丁家的三小姐，我受了多少的罪？往后我再也不是谁家的什么三小姐了，我就是我。”

卫长明上下打量着她：“你是不是全好了？”

她不便对他细讲妇女的病症，只得笼统的回答：“全好了。不好的话，我也没这个精气神。”

“想不想出去走走？我再陪你两天，然后还得回保定去。”

“大哥，你……你是又做军人去了吗？”

“没有。”

“那你为什么还要给那个杜旅长当差？”

“我不给他当差，哪来的势力把你从冯家硬抢出来？哪来的钱租房子买家具？”

她垂下头：“要是没有我的话，你现在是不是就能更自由些了？”

“不会。”他答道：“我就是这个劳碌命，不是伺候这个，就是照顾那个。命中注定，没有彻底自由的那一天了。”

说这话时，他的眼睛里有一点喜悦的光芒，虽是没有表情，但她也能看出他的愉快来。他的愉快感染了她，让她也来了兴致：“怎么没有？今天咱们都不在家呆着了，出去吃个馆子，再逛逛街，有好电影看一场，一起自由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