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死了有十个小时,"埃杰顿大夫看了一下说,"这实在是一件很让人不解的谋杀案。"

"的确,"桑代克说,"杰维斯,摸一下那把匕首。"

我碰了下刀柄,感觉到刀子和骨头的摩擦。"戳穿了一根肋骨!"我叫道。

"不错!力量非常大。而且你看他的衣服微微往上扭转,好像刀子刺进去的时候还转了一下。这一点很特别,尤其是和这一刀的用力连在一起。"

"这当然很特殊,"埃杰顿大夫说,"不过我觉得这对我们没什么用处,在移尸之前,要先把匕首拔出来吗?"

"当然要,"桑代克回答道,"否则移动时可能造成新伤痕。不过,等一下,"他由口袋里掏出一根绳子,在把匕首抽出来一两英寸之后,将绳子拉成和刀身平行的一条线,然后让我捏住绳子的两头,再由他将刀子完全抽了出来。刀子抽出之后,衣服上的皱褶就消失了。"注意看,"他说,"这条绳子表示刺杀的方向,而衣服上的破口和伤口不一致.角度相当大,正体现了刀子转动的状况。"

"不错,这点很奇怪。"埃杰顿大夫说,"不过,正像我们刚才说的,我怀疑这对我们有什么用处。"

"目前,"桑代克冷冷地回应道,"我们只是在搜集证据。"

"的确,"对方表示同意道,脸有点红,"也许我们最好把尸体移到卧室去,对伤口做个初步的检查。"

我们把尸体抬进了卧室,察看伤口之后,并没有什么新的发现。我们用床单将遗体盖上,回到了客厅里。

"呃,各位,"探长说,"你们已经检查过尸体和伤口了,也量过了地板和家具,还照了相,画了图,可是我们好像并没有什么进展。这个人在他自己家里遭人杀害。这间公寓只有一个入口,却在凶案发生的时候由里面闩住了。窗子离地大约有四十英尺高,任何一扇窗子附近都没有排水管道,管子都埋设在墙里,墙上连苍蝇可以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壁炉架是新的,而所有的烟囱连一只大点的猫都爬不进去。现在的问题是,凶手是怎么进来,又怎么出去的呢?"

"可是,"马奇蒙先生说,"事实上他就是进来了,而现在他不在这里,所以他想必已经出去了,因此他一定有办法出得去。再进一步说,也一定能查得出他是怎么出去的。"

探长冷笑了一下,但没有回应。

"整个状况,"桑代克说,"看起来是这样的:死者好像是一个人在家,房间里看不出有第二个人在的痕迹,而且桌子上只有一个半空的酒杯。他当时正坐在那里看书,显然是注意到钟停了--停在十二点差十分。他把书面朝下,放在桌子上,站起身来去给钟上发条,而就在他上发条的时候遇害身亡。"

"是一个左撇子偷偷走到他后面把他刺死的。"探长加上一句。

桑代克点了点头。"看起来像是这样。"他说,"不过我们现在把门房叫进来吧,听听他要跟我们说什么。"

要找那个门房并不难,事实上,他当时正从信箱口的缝里往里面窥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