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有什么用呢?哈定先生,"他说,"事情已经玩完了,你知道的。"

"你们滚出我的房子,马上滚出去。"对方毫不客气地回嘴道,"否则你们就还要麻烦我来把你们埋在花园里。"

我回头去打算和桑代克商量,却吃惊地发现他已经不见了--显然是从打开的门厅门出去了。我对他的行动力佩服不已,那位警探想再开口谈判,可是被对方打断。

"我要数到五十,"哈定先生说,"如果到时候你们还没走的话,我就开枪。"

他开始从容地数了起来,警探完全不知所措地回头看我。楼梯很长,煤气灯照得很明亮,所以要冲上去是不可能的事。突然之间,我的心猛跳了一下,而我屏住了呼吸,因为在我们的猎物身后那扇开着的门里,走出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慢慢向楼梯口走来。那个人是桑代克,没有穿鞋子,还脱掉了上装。

他动作很慢,像猫似的悄悄移了过来,一直走到离那丝毫没有察觉的逃犯身后不到一码的地方,那个鼻音很重的声音仍在单调地数着数。

"四十一,四十二,四十三--"

有如电光石大的动作--一声喊叫--一道闪光--一记枪响--一阵灰泥如雨而下,然后那支左轮手枪一路嗒嗒响着从楼梯上滚落。警探和我冲了上去,不一会儿,响亮的手铐铐上的声音告诉皮尔西·哈定先生他真的玩完了。

五分钟之后,睡眼也惺忪却非常开心的弗笛迪少爷让桑代克背在肩膀上,到了黑马旅馆的私人客厅里,一声快乐的尖叫迎接他的到来,一阵充满母爱的吻使他几近窒息的边缘。最后,那位行为冲动的哈定太太突然转向桑代克,抓住他的两手,一时之间,我希望她也会吻他。可是他逃过了一动,我到现在还没从失望中恢复过来。

ix人类学的运用

桑代克不是个看报的人,他对所有琐碎而混杂的文学形式都极为不屑,认为把一些互无关联的数据不按次序地放在一起,只会损伤思想的连贯性。

"最重要的,"有一回他对我说,"是要有明确的思路,而且要一直追索到底,而不是懒惰地从一个不完整的主题跳到另外一个,就像看报的人那样。不过,日报并没什么害处--只要你不去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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