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对早报不屑一顾,阅读方式也很特别。吃过早餐之后,报纸被摊在桌上,旁边放上一支蓝色铅笔和一把小剪刀。先走马看花地扫过一遍,以便用铅笔标注出他打算细看的段落,然后把这些段落剪下来,仔细看过;看过之后,不是扔掉,就是放在一边,准备贴进一本分门别类的剪贴簿里。整个过程,平均来说,大约花掉一刻钟。

在我现在要说到的那天早上,他就在做这件事。铅笔该做的工作已经完成,剪刀咔嚓的声音宣示整个程序已经到了最后阶段。现在他把刚剪下来的一块拿在手上,看了阵之后,交给了我。

"又是一件艺术品窃盗案。"他说,"很神秘的事--我是说,从动机来说,你不能把一幅画或一件象牙雕刻给熔化了,也不能就照原样到市场上去卖。这些艺术品的本质所给予的价值,让这些东西完全没有议价的余地。"

"可是我想,"我说,"真正顽固的收藏家--比如对陶器或邮票入迷的人--就算不敢公开展示,也会买这些赃物的。"

"可能吧。毫无疑问的,所谓'占有欲',才是动机,而不是出于什么明智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