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理他,玛贝尔,"汉肖太太说,"他这叫恶习难改。你今天早上想做什么呢,露西?"

哈定小姐因为我想象中桑代克像四脚动物的模样而笑得赶快放下了手里的茶杯。她考虑了一下。

"我想我要到布莱汉的林子边上去画那丛桦树。"她说。

"这样的话,"我说,"我可以替你拿画具,因为我要到布莱汉去看一个病人。"

"他是在尽量利用他的时间,"哈定太太恶毒地向我的女主人说,"他知道等温特尔先生来了之后,他就只有退到最后面去了。"

大概这个星期之内就会到的道格拉斯·温特尔是哈定小姐的未婚夫。他们订婚的时间相当长,而且很可能会再拖延下去,除非他们之中有一个能突然得到一笔意外之财,因为道格拉斯是皇家工兵部队里的一名少尉,靠他的薪饷生活得相当辛苦,而露西哈定则靠她叔叔留下那一点点少得可怜的钱过活。

我正要响应哈定太太的话时,来了一个病人,由于我已经吃完了早餐,就先行告退离席。

半个小时之后,我往布莱汉村走去,路上有两个同伴。弗雷迪少爷跟着来了,还跟我争携带画具的特权,结果双方妥协,由他拿轻便折凳,而让我拿画架、袋子和一本很大的素描簿。

"你今早要在哪里画画?"我在走了一段距离之后问道。

"就在路的左边,树林边上,离那个神秘陌生人的房子不很远。"她回答时很暧昧地看了我一眼,知道我会上钩而轻笑起来。

"你说的是哪栋房子?"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