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来真的不像是工作过于繁忙的样子,杰维斯。"他到达的那天喝过下午茶后,我们出门到海边去散步,他说,"这究竟是个新诊所,还是这个穷乡僻壤的老旧机构?"

"唉,事实上,"我回答说,"根本就没有什么业务。雇我来工作的库珀到这里大慨有六年了,因为他个人有收入,所以始终没有在诊所的经营上用心。另外还有个鲍罗斯医师,出奇地热心,加上这里的人非常保守,所以库珀从来就没能插手这里的事务。不过,这种状况似乎也没让他感到困扰。"

"呃,只要他满意,我想你也满意吧。"桑代克微笑道,"你等于是在海边度假,还有人付钱给你。可是我没想到你们离海边这么近。"

他说话的时候,我们正走进低处悬崖上一条人工开齿的峡口,那里直通到下方的海边。当地人称之为桑德斯利海峡,如果有人走的话,通常都是农夫,他们会在风暴过后下去捡海藻。

"好一片壮观的沙滩!"桑代克继续说道。我们走到底下,站在那里望向空旷海滩那头的大海。"退潮之后,那一大片沙滩有种堂皇而庄严的感觉,而我觉得再没有什么别的能这么完整地传达出这种孤寂的印象。那光滑平坦的表面不仅显示出当时没有人迹,也提供了令人信服的证据,证明那里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没有受到打扰。比如,在这里我们就很清楚地看到这几天以来,除了我们之外,只有两双脚走过这道峡口。"

"你怎么推定有'几天'的?"我问道。

"用可能是最简单的方法。"他回答道,"现在是下弦月,所以潮水是小潮,你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两条由海藻和漂流物形成的线,分别是大潮和小潮的满潮线。两条线中间那一带比较干的沙滩上,已经有好几天没有潮水涨上来过。你可以看到,上面只有两组脚印,而这两组脚印一直要等到下一次大潮--从今天算起将近一个星期之后--才会被海水全部冲刷掉。"

"嗯,我现在明白了,事情一旦解释清楚,就变得显而易见。可是好几天没人走过那道峡口,然后在很短的时间里前后来了四个人,也真的很奇怪。"

"你认为这是怎么回事?"桑代克问道。

"呃,"我回答道,"这两组脚印看来都很新,是同时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