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手又缩了回去。然而就在它消失的同时,贝利悄悄从树后伸出头来。此时女子往后靠着椅背,头倚着树干,离贝利的脸仅有几英寸。女于冕状头饰上的大宝石闪耀着光芒,直射入贝利的眼中。从她的肩膀处望去,他甚至还看到那只华丽的坠子不停地变幻光芒,并且在她的胸前起伏。而且,当她举起双手时,手上尽是灿烂夺目的珠宝,在微弱的光线下更显得华贵绚丽。

贝利的心脏怦怦跳着,声音之大,连自己都听得见。湿黏的汗水流下脸颊,他紧咬牙关,免得牙齿咯咯作响。一种极度的惊慌,一种致命的恐惧,正在他的全身蔓延,一股可怕的冲动就要夺去他的理智和意志。

四周变得更加寂静了。女子轻微的呼吸声,紧身胸衣所出发的咯岐声,此时都听得分外清楚,而且有点恐怖。贝利控制着自己的呼吸,没多久,他发现自己几乎快要窒息了。

突然间,晚风送来华尔兹如梦似幻的乐声,开始跳舞了。远处的乐声更加深这无人之境的静谧。贝利仍旧专注地听着四周的动静,他极力想挣脱那股看不见的力量,但那股力量似于紧紧抓着他的双手不放,硬是要将他拖向毁灭。他像是着了魔似的,低头凝视着她,虽然他奋力要自己不去看她,但是却抗拒不了那般魔力。

最后,经过一番可怕、阴暗的深思熟虑之后.一只湿黏颤抖的手向那把椅子伸了过去,一声不响地抓起椅子上的棉花,再安静地把手缩了回来。接着,他再度将手伸出去,偷偷在小药水瓶的周围摸索了一下,便把药水瓶拿到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