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罗茨基轻声笑了笑,淡淡地说:"离我最近的要算是哈顿公园了一一"他突然停住,接着才说,"你知道的,我是个伦敦人一一"

赛拉斯注意到刚才突然的停顿,也很快地明白其中的原因。倘若一个人身怀价值连城的宝物,不欲为外人所知,就得小心自己的言行。

"难怪了,"赛拉斯心不在焉地回答,"伦敦人大都对园艺不感兴趣。"接着,他又不知不觉在心里飞快地盘算起来:就算对方身上的东西值个五千英镑好了,如果把五千英镑投资在每周物产上的话,能够买些什么呢?他上回投资房子,花了两百五十英镑,出租之后,每周有十先令四便士的租金进账。据此算来,五千镑可以买进二十倍的房子,每周大约可收到十镑左右,相当于一天一镑八先令,一年五百二十镑,这样便可以不愁吃穿;如果再加上自己已有的财物,就算得上富有了。有了这笔收入.他就可以金盆洗手,轻轻松松地过下半辈子了。

赛拉斯偷瞒了一眼桌对面的这位客人,不久.当他觉察到自己内心那股明显的躁动,便很快将视线转开。必须停止这种妄想!对这位他素来敬重的人下手?这实在太疯狂了。当然,上次是发生了韦布里奇警员丧生那件小憾事,不过那是无法预料且不可避免的,而且毕竟那全是警察自己招惹的。还有,爱普森的那个老管家也是,当然了,如果在当时那种狂乱的状态下,那个老蠢蛋懂得呼救就没事了一一好吧,那的确是个意外,非常令人遗憾,对此赛拉斯感到无比难过。但是,蓄意谋杀?为了抢劫而杀害对方?这根本是疯子的行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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