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不苟言笑的小个子说着就朝屋门走去,我连忙止住了他:“请等一等。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想要什么。我并没有拒绝,我只是没有答应。你必须允许我有权利保持必要的谨慎,埃斯文因为支持我到这儿来的使命而遭到了流放----”

“你觉得自己为此欠他的情吗?”

“哦,多少有点。不过,我的使命远远比个人私情与对个人的忠实更重要。”

“既然这样,”陌生人斩钉截铁地说,“那就是一个不道德的使命。”

我一下愣住了。他的话听起来像一个艾克曼的拥护者,我无言以对。

“我认为不是,”我终于开口说,“使命本身并没有过错,是信使走了样。还是说一说你究竟需要我做什么吧。”

“我朋友倒霉后,还有一些资产、租金和债权,我收回了一笔钱。听说你即将前往奥格雷纳,如果你找到他的话,我想请你把这笔钱带给他。你也知道,如果托别人带钱给他,那就是犯罪,是要受到惩罚的。再说,这也许是徒劳的,他可能在米西洛瑞,也可能在那儿一座倒霉的农场上,也可能已经死了。我没法找到他的下落,我在奥格雷纳举目无亲,这儿的朋友我又不敢去打听。我以为你是超越政治纷争的,来去自由,没有想到你当然也有自己的政见。实在抱歉,我太鲁莽了。”

“好吧,我把钱带给他。但如果他已经死了,或者找不到他,那我把钱退给谁呢?”

他呆呆地望着我,脸色大变,开始抽泣起来。

卡尔海德人大都爱哭,眼泪不值钱,但却羞于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