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他:“他没死吧?”

他清了一下喉咙:“没有,夫人。”他粗声回道,“尽管他伤得非常严重,但是没死。他苏醒过来时,我----”他停了下来,看一看刑警,“温尔特先生,我没有偷那只表。”他哀泣着说,“我在路上捡到的,我发誓。”

温尔特先生对他根本不加理会,眼睛紧盯着亚历斯看。

“我还是把他告诉我的事跟你们说一说。”亚历斯说,“这样会更明白些。

杰姆逊先生再打电话过来时,我们就可以让他从正确的方向开始调查了。温尔特先生,我在第五街发现这个家伙正要卖这只表,跟我开价三块。“

“你怎么认出这表的?”温尔特打断他的话。

“我以前见过这只表。事实上,我晚上在楼梯口守夜的时候,就认出来了。

于是,我假装说要买下来。等我们走进一条巷子里时,我一把就将这块手表抄了出来。“

那个家伙抖了一下,亚历斯夺下这只手表的情形便可想而知了。

“然后,我就从这个家伙身上挖出这件事的根由来。他说他目睹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当时,他就在汽车撞上的那一节货运火车的走廊上。”

那天晚上,那个家伙本来是在铁路侧线上的一节空货车厢里睡觉,这列西行的火车预定黎明时驶离那里。他跟副驾驶交情不错,所以一切都很顺利。大概十点钟,或是更早一点,车子撞上车厢的可怕碰击声惊醒了他。他想打开车厢门,却再也打不开了。他就从另一侧车门下了车。就在这时候,他听到有人在呻吟。

他行走江湖的经验告诉他要小心行事,于是他先溜到货车防撞板下,露出眼睛来瞧。撞上火车车厢的汽车受到了严重损坏,尾灯还亮着,车前灯却熄灭了。

有两个人在弯腰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后来,其中的高个子顺着火车小跑着去找空车厢。他在不远处找到了一列四节车厢的火车后,又跑了回来。两人合力把失去知觉的那个受伤的人抬上空车厢。他们自己也上去待了三四分钟。出来之后,又顺手推上车门。然后,他们跨过铁路,爬上土堤,往镇上去了。其中的矮个子走路好像有点跛。

亚历斯逮到的这个家伙很机警的多等了十几分钟。在此期间,他看见几个女人走下小径,来到马路上,还察看了一下汽车。等她们走了之后,他再爬进刚才说的那节车厢,关了门。然后,他划亮一根火柴,看见那个失去知觉的人躺在远远的一端,两手被绑缚着,嘴里也塞了东西。他立刻把握时机,搜去了他的口袋里的一些钱和袖扣,然后,松开塞在他嘴里的东西------塞得可紧呢----就下了车厢,再将车厢门推上。表是他在马路上捡到的。然后他又跳上东行的快速货运火车,没多久火车就开进城里了。他卖掉了袖扣,但是在向亚历斯兜售这只表的时候,就被当场逮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