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简称亚历斯的他多加描述,是因为正如先前说过,后来他扮演了极其重要的角色。

星期三下午,从第一次跟露易丝的谈话中,我对已故商人银行总裁的个性有了新的了解。她请我去见她,我很不明智地答应了。她极度虚弱,很多事情不能告诉她,所以我很害怕这种见面。可是,情况比我预期的要容易得多,因为她并没有提出什么问题。

葛屈德因为几乎彻夜未眠,所以先去睡觉了。哈尔斯又不见了踪影。

他这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情形与日俱增,一直延续到在六月十日晚上,事情达到最高潮的时候。

丽蒂在照顾病人。由于可做之事不多,她好像把时间都花在抚平床罩的皱痕上。露易丝身上盖着被单纯白而平整,靠近胸口的地方还精心地折出了一个几何角度。每次她一翻身,丽蒂就得重新调整摺口角度。

听见我走近的声音,丽蒂就跑出来找我了。她似乎总是一副害怕得要死的样子,而且已经养成了和我说话时总是看向我身后的习惯,而且好像真的看见了什么东西似的。往往这时,我就会回过头去看她看见了什么,然后非常生气的发现什么也没有。

“她醒了。”她边说,眼睛边朝我身旁的螺旋楼梯下面瞧,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她说了好些很可怕的梦话,什么死人与棺材一类的。”

“丽蒂,”我厉声道,“你有没有向她透露这里诸事不顺的情形?”

丽蒂的视线本来正瞧向存放待洗衣物滑道间的房门,现在则紧盯着里面看。

“一个字也没提,只问了一两个无关痛痒的问题。她说,这里根本没有鬼。”

我无言以对地狠狠瞪了她一眼,关上通到露易丝更衣室的房闩。然后,让她大失所望的改而走向另一端的卧室。

不管保罗·阿姆斯特朗是个怎么样的人,他对继女倒是挺大方的。葛屈德在家中的房间一向装潢得很漂亮,但是“阳光居室”东厢房这三个特别为女儿留的房间,要更昂贵得多了。从墙面到地上的地毯,从家具到浴室里设在地下的浴池(绝非一般外观不雅的浴缸),每一样东西都极尽奢华之能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