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顿先生个儿瘦小,那天看起来好像不怎么喜欢他的工作似的。

行了握手礼之后,他说:“瑞秋小姐,这真是非常不幸之事,非常之不幸和神秘。由于受害人的父母都还在西部,所以一切事情的决定权在我。而我想你也知道,这真是令人不愉快的职责。”

“可想而知·。”我茫然地回答他,“哈顿先生,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觉得,我有权利知道它们,因为我和我的家人目前处境非常不明确。”

我不知道他是否听懂了我话里的意思。他取下眼镜,拿了块布来擦了擦。

“乐意之致。”他彬彬有礼地咬文嚼字起来,“当然,我所知刁;多。”

“谢谢。哈顿先生,请问阿姆斯特朗先生知道‘阳光居室’已经租出去了吗?”

“我想……他知道。事实上,是我亲口告诉他这件事的。”

“那,他知道承租人是谁了吗?”

“知道的。”

“我听说,他已经多年不跟他的家人住在一起了?”

“没错。很不幸,阿姆斯特朗跟他父亲有些不和。这两年以来,他都住在镇上。”

“那么,他昨晚就不可能是到这里来取自己的东西的呀?”

“我想应该不可能。老实说,瑞秋小姐,我想不出他到这里来的原因。贾维斯跟我说,他上个星期一直都待在山谷对面的俱乐部会馆里。但是,这只是他怎么到这里来的、而不是他为什么要来这的理由。”

我看得出来,他当时心情非常紊乱。可是,他没有多洗什么,只是喃喃说了些父债子偿的事,让我在那儿想了老牛天。

他想要看看案发现场。我们正要前往的时候,华生太太出现在棋牌室外的门口。显然他们认识,因为他主动跟她说了话。

“华生太太,对这件事,我真是感到遗憾。淮料得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

她只是摇了摇头,不发一语从我们身旁走过。她走开以后,哈顿先生一声不吭地看着尸体停放的地方。有人(可能是华生太太本人)已经洗掉大厅地毯上的血渍了。我走过棋牌室,来到螺旋楼梯口旁的侧门前。打开门后,我看了看外面。

要是此刻我能见到哈尔斯迈着如往常般轻快的步伐,从屋子前的车道上走回来;要是我能听到汽车开动的声音,我就会觉得一切烦忧都会随风而逝。可是,我什么也没瞧见。周日午后安宁、平静的乡间,是一片晴朗、静谧的景象。在车道长长的另----端,杰姆逊正漫步其间。他时而弯下身来,像是在检查路面似的。我转过身来,哈顿先生正在偷偷的擦拭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