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秋小姐,大厅里的时钟停摆了哟!”

每一个细节都逃不过杰姆逊的眼睛。

“他看的是他自己的手表。”

她这么回答时,我看见杰姆逊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眨了--下眼睛。而我呢,在这整个谈话过程中,只有越来越错愕的份儿了。

“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私人问题?”杰姆逊还是个年轻人,我想他在提出这个问题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了,“你跟贝利先生有什么关系?”

葛屈德在回答之前,迟疑了一下。然后,走过来,亲昵地握住我的手。

“我跟他订婚了。”

虽然我已经习惯了各种骇人之事,这一次却仍然只能张口结舌地看着她。葛屈德握着我的双手像冰一样冷。

“那,他们走了之后,”杰姆逊继续问,“你就直接上床了吗?”

葛屈德也迟疑了一下,最后她说:“没有。我不怕在夜里走动,把灯都关上之后,我才想起来有一样东西放在桌球室外,于是就摸黑走了回去。”

“能不能告诉我,你当时忘了拿什么东西了?”

“我不能告诉你。”她慢吞吞地回答,“可是,我没有立刻离开桌球室……

我在那里坐了一会儿。“

“为什么?”杰姆逊刑警口气强硬,“小姐,这件事很重要。”

“因为我在哭。”葛屈德低声说,“起居室外面的法式大钟敲第三声的时候,我才起身。接着,就听到东边侧门的地方,就在棋牌室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有人正在用钥匙开门锁。我当然马上想到的是哈尔斯。因为我们租下这幢房子的时候,他戏称这是他的专用门。从那时起,他就一直带着那扇门的钥匙。门一开,我刚要开口问他忘了带什么的时候,门口出现了一道闪光和一声枪响。霎时,便有身体重重摔落的声音。我想我是怕得失去理智了。我不管不顾了,冲过起居室,跑到楼上去了。我几乎忘了自己是怎么跑上楼的。“

“你有没有去看那具尸体?”

“没有。”

她跌坐在椅子上。我以为杰姆逊一定是问完了,可是他还是不肯就此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