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我很详细地描述前一晚那记枪声惊醒大家的情形。我才知道被害人是谁,可是,我不知道阿姆斯特朗先生为什么要夜闯他父亲的房子。如果他来问我,我一定会乐于让他随时回来。

检察官问我:“瑞秋小姐,你是否有理由认为,你家里有人误把阿姆斯特朗先生看成是盗匪,因为出于自卫而射杀了他?”

我沉着地回答:“我没有理由这么认为。”

“你的看法,是有人跟踪阿姆斯特朗先生到这里,在他进屋时射杀了他吗?”

“我不认为我有什么想法。让我不明白的是,阿姆斯特朗先生为什么在只要打一声招呼就可以的情况下,却要接连两夜都像小偷似的溜进他父亲的家里。”

检察官为人沉默寡言,听过我该说的话之后,他似乎急着要搭下一班火车回镇上。所以就把侦讯日期定在下个星期六,又向较年轻、看起来也较精明的杰姆逊刑警交代了一些事。然后,在神情严肃地跟我握手道别、还表示了对这桩不幸事件的遗憾之情后,便在另一位刑警的陪同下离去。

我刚刚松了一口气,从一开始就一直站在窗边的杰姆逊,这时却朝我走过来。

“瑞秋小姐,你家就只有你一人在这里吗?”

“我侄女也住在这里。”

“除了你和你侄女之外,就没有其他家人了吗?”

“还有我侄儿。”我舔了舔干燥的双唇。

“哦,如果他也在这里,我倒想见见他。”

“他这会刚好不在。”我尽量表现出沉稳的样子,“我想他随时都会回来。”

“昨天晚上他人在这里吗?”

“不是……是的。”

“他不是带了一位客人来吗?一位男士?”

“他是带了一位朋友回来共度假日,一位姓贝利的先生。”

“我想,那位贝利先生,是商人银行的出纳员。”由此,我也知道他们约谈过绿林俱乐部的人了。“他们什么时间离开的?”

“很早的,我不知道确切的时间。”

杰姆逊突然转过身来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