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她,他不会要。

她只是终究不知——

他舍不得。

他敛眸淡道:“你不必如此。本王已将你从楼中名簿摘去,还你清白之身。明日会有人送你离京,无论事成与否,你——”

“除了爷,奴家谁也不想给,谁也不想要。”

他大震,不防她此言,一时竟是再无言语。

苏小淮只笑,攀上他的肩膀,轻吮他的嘴角,留下点点湿意。她心知,他既是为她赎了身,又安排了人将她送出去,定是想着,如若事败,便给她留一条退路。

可她没有退路……

天道要如何驱她且不说。毕竟除了今夜,她可就再也没有机会采他了。

她遂望着他,认真道:“无论明日事成与否,奴家除了爷,再不会有旁人。”

只见话落,他的眸色刹如泼墨。

万丈海潮般的欲念铺天盖地,将世间的一切尽数淹没。

他一抬她的下巴,重吻即落。

她是他的,她该是他的!

生生世世,皆该如此。

她唇上一痒,只觉起落之间,三魂七魄被抽离尽去,浑身上下躁动不已。她抬手怀他劲瘦的腰际,二人紧贴再无间隙。

气息粘连,银丝勾缠,她只觉阵阵晕眩,仿佛再也找不到自己。

蓦地身体一空,他打横将她抱起,一路往里屋中去。

烛火摇曳,满室流光。情至浓时,深浅缠绵,不知消止。

不觉,天色将明。

二人黑发尽湿,黏连缱绻。几度浮沉,她倚入他汗湿的颈窝睡去,隐约只觉他许是在轻吻她的额发,浅咬她的耳骨,哑声低喃:“初九,等我。”

·

待苏小淮睁眼时,燕行知早已是不在了。她神色恍惚地爬起身来,只觉身子隐有几分不适,正想着用法术纾解一番,却蓦地清醒过来。

等一下!

……她好像亏了。

这身子不能用法术,汲取不了这世间的灵气,她过了那么多年倒是习惯了。可她到底是忘了,这身子既然不能汲取灵气,那么阳元自然也是不能。

那她昨夜这么辛苦,为了能成功采到她家王爷,处心积虑还把迷香给抹上了,可这……她岂不是白采了?

心情复杂的苏小淮:“……”

终于采着她家王爷的愉悦感顿时消减了几分。

只不过,一想到那人精湛的技艺,紧实的身躯,与那撩人至极的喑哑低喘,她面上一热,反倒又觉着……不那么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