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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要挟(1 / 2)

作品:《大佬总以为我俩看对眼了

俩人忙活了一天,回到家里,贺慈照例检查了言喻的作业,哄睡了他,才空出时间,开始调查今天竹林快递处的监控。

这事相对于他来说,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昏暗的房间里,贺慈沉着眸子,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面,整个人多了几分难掩的不耐。

目光定格在屏幕的那抹身影上时,贺慈眉峰不自觉地一挑,继而落在他手中的卷轴画上,神色有片刻的阴冷。

那是他的东西。

或许,他知道那副遗像上的女人是谁了。

再或许,林照压根儿就没想着藏着掖着,他知道调查这件事对贺慈来说没有任何的难度,所以才这么赤裸裸地出现在竹林快递点的摄像头下。

从这件事的一开始,他就是在蓄意挑衅。

林照一向心思深沉,他惯爱用贺慈最在意的东西,一次又一次的挑战贺慈的耐性,一开始,贺慈确实对他心怀愧疚,毕竟确实是因为宋美云的介入,才导致林照家庭的破裂,也确实因为他中途退赛,导致整个团队没有办法进入国赛。

是以贺慈没觉得有什么,贺征的错,宋美云的错,他自己的错,贺慈没什么不能承担的。

对于林照四处散播谣言,他也麻木地接受着。

但时间一久,林照无休止地用贺妗,用言喻,用他周围所有的存在来试图激怒贺慈,无止境地去践踏贺慈的底线。

兴许是从三年前坐上那趟去找宋美云的火车开始,又或者是某天夜里贺妗梦里哭着喊妈妈,而他却只能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冷眼看着。

贺慈觉得,替宋美云背锅,是一件可以但没必要的事。

其一,他向来自私,凡是涉及到言喻和贺妗的事,他从不退步;其二,宋美云对于贺征来说,对于他们这个家来说,又何尝不是另一种糟践。

他也不是什么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没必要为谁去承担这样的错误。

想起以前那些让人作呕的事,贺慈敛着眸,昏暗的灯光下,他神色暗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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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言喻早上起了个大早,一开门就看见厨房忙活着的贺慈,身上挂着两人一块去超市买的粉红色的helloKitty围裙,在贺慈这样高大身影的衬托下,难免有些格格不入。

当时言喻也就是开个玩笑说自己喜欢看他这样穿,贺慈想也没想就丢进了购物车里。

‘喜欢我就穿给你看’。

贺慈好像从来不知道什么是世俗,明明‘我爱你’三个你从来没说过,做的偏偏都是爱他的事。

贺慈一直都在学着怎么爱他。

贺慈爱他,但是不说。

言喻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熟练地切菜,炒菜,打豆浆,捏包子,男生满身的稚气早已经在时间的打磨里褪的一干二净,沉默的身影在略微狭窄的厨房里穿梭着,没来由地心酸忽然袭上心头。

他揉了揉发酸的鼻子,踢踏着拖鞋上前,从后面搂住他劲瘦的腰。

贺慈下意识地一怔,紧接着微微勾起唇角,沾着面粉的手轻轻在他手背上点了点,看着言喻那双干净白皙的手被他弄得满是面粉。

贺慈嘴角的笑意不断延展着。

好像这么一件小事,就能让他开心很久。

“乖乖,怎么总感觉你不开心?”言喻埋首在他宽阔的背上,贺慈的不开心没有写在脸上,可他就是感觉着贺慈心里装着事。

“没有。”贺慈垂着脑袋,在他手上画着圈,圈里面写着自己名字的缩写,“想你,就开心。”

言喻在他背上摇头晃脑的,大早上被贺慈这句话甜的找不到东西南北。

“那我今天比昨天多想你一点,明天比今天多想你一点,醒来比梦里多想你一点,上一秒比下一秒多想你一点,这样你会不会更开心?”

贺慈垂眸,喉结微微滚动。

“所以乖乖,你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言喻任由他满是面粉的手在自己手腕上写写画画,“不然我生气了,可能就没有昨天那么想你了。”

贺慈选择性地听着,听了前半句话,‘嗯’一声。

按着老蒋的原定计划,贺慈今天还是要去学校的,身为学校保送京大的不二人选,老蒋在未来的计划里给他安排了无数社交活动。

贺慈念着老蒋的好,没有推诿。

“那我也...”去。

作业写到一半的言喻忽然抬头,话还没说完,就被贺慈塞了一颗草莓堵住了剩下还没说出来的话。

“不准去。”贺慈看了眼外面艳阳高照的天气,指腹轻轻擦过言喻冰凉柔软的侧颊,回头该晒坏了。

贺慈翻了翻言喻写过的课业,微微皱着的眉头缓缓舒展,“今天很认真,讲过的题没有错。中午的饭在冰箱里,记得拿出来热一热。”

“好的吧~”言喻瘪瘪嘴,趿着拖鞋飞快跑到卫生间,拿了防晒霜出来,挤出来一点儿在手上,冲贺慈仰着下巴,“低头低头。”

带着香橙味儿的防晒霜被言喻细致地涂抹在贺慈脸上,连脖子也没有放过,又从房间里拿出一个斜跨着的针织小熊兜,绕过他的脖子给他挂上去,随手从桌子上拿过贺慈买给他的帽子,扣得严实。

抱着蜂蜜罐的黄色维尼小熊蠢萌地趴在贺慈腰间,他手足无措地举着手,挂着‘志愿者’袖标跟着摆动,多了几分奇妙的违和感,就像是带着猎枪从森林深处杀出来的猎人,手上却抱着一只刚出生的兔崽子。

“兜里有糖有防晒还有昨天吃剩的小蛋糕,累了就自己找地方坐,不要板挺着,”言喻叉着腰,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贺慈垂眸,小熊兜大概有两个手掌那么大,斜跨在肩头的带子大概有言喻的小指那么粗,能装很多零碎的东西。

他不记得的琐碎,言喻都一点一点地捡起来给他装了进去。他猜,那些小熊软糖里面,一定有一颗是水蜜桃味儿的。

“别看了,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毛茸茸,某宝买的,好不好看?”

贺慈点头,应他一声好看,浑然不觉得这么穿有什么问题。

言喻踮脚在贺慈脸上啵一口,“那就辛苦我们大酱为众大考生为世界和平做出贡献啦~”

贺慈禁不住他这么勾搭他,抵着人直往沙发处走,硬是磨蹭到快要迟到才被意识稍微清醒的言喻推出门。

一被言喻送出门,贺慈挂在嘴角的笑意戛然而止,低头,微敛着的眸子泛出浅浅一层冷光,和刚才那个满是情欲的他仿佛是两个人。

贺慈从言喻给他准备的包里挑出一颗葡萄味儿的软糖含在嘴里,甜味儿在嘴里弥漫开来的瞬间,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地朝着考场区走过去。

他猜,林照这会儿该等着急了吧。

到校门口出示了工作人员的证明,贺慈顺利沿着老教学区的走廊转而上了通往天台的楼梯,腰间坠着的维尼熊跟着他的节奏一晃一晃的,挤压着里面塑料包装的糖果,也跟着响个不停。

即便是艳阳高照,天台上的风依旧不见得小。贺慈看着坐在天台边缘的林照,眉头微微皱起来,他不怎么情愿在这种地方挑事。

他在这里碰见过言喻,捡到过提拉米苏,从地缝里抽出过十几封言喻亲手写的情书,可偏偏林照只知道他在这里呆的时间最久,自然而然也就选择了这里。

听着身后的动静,林照回头,嘴角的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看向贺慈的目光有几分淡然,仿佛三年前两个人第一次见面那样。

贺慈满身光芒的出现在他面前,轻而易举地带走那些原本属于他的荣耀。

即便现如今落魄了几年,一如既往不变的还是,这幅看不上他的样子。林照冲他挥了挥拿着画卷的手,目光落在贺慈腰间的小熊兜上时,有一瞬间的错愕。

片刻,他轻笑低语。

“你看看你现在算个什么东西啊贺慈?你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这几年活在我的阴影下面,过得很痛苦吧?”

贺慈没搭理他,目光落在林照脚边的天台边缘上,距离踩空只有一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