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佣金、平婶和大背爷(3 / 4)

作品:《承平伯夫人的客厅

惺忪睡眼迷糊着:“哪地儿来的周大爷,把蔡大爷我压了。”他蔡大爷红街阔少的名声可是晋王殿下的真金白银堆积出来,在这南兴的地界上,还有人敢和殿下争高低?

送早饭的大茶壶陪笑脸儿:“良城大贝爷,今儿早上进门,银子一丢讨要所有院子的红魁首,这位身子骨儿棒,到现在还没闹明白,”

蔡谦琢磨下,这句奇怪,什么叫身子骨儿棒,这是影射蔡大爷近来喝酒上是个怂人,还是你们自我反省纠缠的蔡大爷不敢兜搭红姑娘。

一古脑儿的全上来,蔡大爷确实招架不住,认怂保身体。

大茶壶的下句出来:“今儿红香姑娘红香姑娘可就不来侍候您了,蔡大爷您多多担待,我知道是姑娘们不好,她们也贪新鲜,女人和男人是一回事儿,想的都差不多。”

蔡谦明白了,这厮的意思周大爷到了,蔡大爷你赶紧的退后,姑娘们眼里没有你了,别说纠缠,就是问声好的这种侍候也取消。

大茶壶一步一陪笑的退出房门,在早饭的袅袅热气里,蔡谦顿时火了,什么周大爷大被爷,我还小棉袄呢!

不侍候?

那放老子走啊。

稀里呼噜的扒早饭,粥往嗓子眼里倒,吃完就见晋王去,放我走,我不在你这红街呆了,早走一天少丢面儿。

长安到的是真个巧,蔡谦刚放下饭碗,见到小厮进来,哼上一声:“我不在这儿住了,我要回家去,你家殿下面对鲁王怂,一天天的扣着我算什么,我要回家过年。”

蔡大爷今天脾气见长,蔡大爷认为这不能怪他没度量,男人在外面在乎的不就是这个脸面,睡一觉就没了,这让蔡大爷能不来火吗。

长安对他的想法显然知道的门门儿清,嬉笑道:“正是殿下有请,我特来接您,蔡大爷,您红街的第一虽被抹了去,这就回家当爷们,岂不是更好。”

回家让蔡大爷心动不已,不过这小厮话实在多,后面的调侃不要了成不成,你不说会长的丑吗,你非说它做什么。

蔡大爷猜出来晋王这么大方的原因,可能与他天天在红街睡觉的一夜又一夜的钟点里,晋王殿下把事办得了,就肯放自己走了,可昨天走不成吗?昨天蔡大爷还是红街第一阔少呢。

晚这么一夜,蔡大爷走的心不甘情不愿,在长安的陪同下路过楼下大厅,听着里面叫嚣狂闹,气的脸乌紫乌紫的,往地上呸一口:“大背爷?背时背运,你还是背霉头儿,蔡大爷眼里哪有你。”

老鸨一扭一扭的赶来送客,蔡大爷住的这段日子里,晋王府可没有少给她送钱,如今虽落到红街第二少,也是个大财神,挤的眼睛看不见着笑:“蔡大爷,您老慢走,得闲儿还来,别让姑娘们空等。”

蔡大爷气更不打一处来,姑娘们今儿早上都不肯侍候,还空等个什么。

他阴阳怪气地道:“爷走,把名头让给那身子骨儿棒熬夜还在喝的那背爷,妈妈,你知道什么才能称为背爷吗?”

“我上哪儿知道去,我不识文不认字的。”老鸨知道这位落榜的红街二少憋着气,语声再阿谀些,得让这位出完气再走,免得耽误下回生意。

堆笑等着。

蔡大爷坏笑满脸:“那碑下的是什么?”

“乌龟?”

“王八!只有王八才背这个背那个,称得上背爷,啥都背的叫大背爷。”蔡谦发泄完痛快了,哈哈一笑拂袖而去,感觉人生得意处不过如此,长安忍笑跟在后面,请春风得意立于门外的蔡大爷上马出城。

老鸨扬一嗓子:“还来喽,”等蔡大爷走的看不见,骨嘟起涂成血盆的嘴:“什么背爷大背爷,人家是珍珠宝贝的贝,是这个大贝爷,大贝爷昨儿一夜在承平伯府的商会上花费百万,王八?它花得起百万吗!”

甩甩帕子,就算把红街二少的气息全部抹杀,转脸儿笑对大厅走去,大贝爷有钱,赶紧的去张罗他。

.....

“哈哈哈,春风先发苑中梅,樱杏桃梨次第开,荠花榆荚深村里,亦道春风为我来,爷是排前面的那个,春风为爷来的,”

蔡大爷在官道上一脸的春风得意相,大被爷小被头又如何,也是排在蔡爷的后面。

长安“好心好意的”提醒:“蔡爷,今儿是北风天。”

“你不懂,心中有春即春风,心中有寒即北风,小兄弟,教你一招,你要是能把北风看成桃花飘,你的境界就上一步。”蔡谦继续得意。

长安煞有介事的答应着,再道:“要是,心中有刀呢?”

“那就杀机四起,刀光剑影。”蔡谦还是兴致勃勃的说着,说完觉得哪里不对,狐疑的看看长安,在语言和心理上战胜大背爷的得意烟消云散,换成戒备在心头。

晋王肯放自己走,只怕不是好放的。

蔡大爷闷头打马,恢复御史蔡大人的谨慎,来到十里长亭,见到三几匹马拴在行道树上,长亭里坐着两个人,蔡谦凛然,果然,今儿这送行说不好是从鸿门借来的酒席。

晋王梁仁漫不经心的坐着,手里端着一个茶碗,他对面坐着的人,官袍在身,手里拿着几张纸哆嗦,这是被扣在王城衙门里的御史丁乌全。

同样是被扣,蔡大人在红街风流快活,丁御史在衙门担惊受怕,蔡大人虽然担心也带着满面红光出现,丁御史气色全无一丝的血色也难寻见。

见蔡谦走来,丁乌全甚至忘记给蔡谦腾出向晋王行礼的空儿,见到救星般的把几张纸塞给蔡谦,乞求的眼神像随时被逼跳悬崖。

蔡谦也顾不得行礼,抓起来匆匆看过,又认真看上一遍,晋王梁仁随时请教他,这上面的内容蔡谦并不惊奇。

这是毛太宰夫人的供词,表明她受到来自鲁王处的清客魏临行的逼迫,魏临行用多年前温恭伯府的一件旧事威胁,毛太宰夫人为救娘家,无奈帮着魏临行引晋王梁仁入圈套,反被晋王打破,魏临行关押即将解往京里,毛太宰夫人供出一切。

太宰夫人是个认字的,后面有签字画押,也有拇指按印,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是非曲直也明明白白。

蔡谦忽略丁乌全的眼神,脑袋里飞快转动,不对啊,丁乌全是偏向鲁王做事,打算诬蔑晋王,这供词对丁乌全有震慑力,对自己没有,给自己看这个是什么用意?

他想着,晋王懒洋洋:“请张大人。”

官道修的比两边的田地或旷野高,一般会说官道的下面,也确实是下面,落差不大的话没有视角上的死角出现,埋伏着刺客这种倒不会,不过种几株树长得大,后面停辆马车的话,搭眼一看很容易,可蔡谦心事重重的他就没有看到,看到也当是为晋王运送饯别酒水。

马车驶到官道的旁边,上面走下来三个人,带着恍然隔世逃出生天的迷糊,正是失踪良久的御史张汇青、随行的杨御史、及张汇青的家人。

蔡谦的心往下一沉,他仿佛明白晋王的用意。

丁乌全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他往南兴王城来的目的,一是帮鲁王办事,二就是寻找张汇青的下落。

还真的在晋王手里,那晋王此时大刺刺的送还是什么用意?都是心思敏捷的人,丁乌全也猜到晋王用意,他的心也往下沉。

张汇青被关的犯糊涂,见到蔡谦这个断案能手如见爹娘,带着泣声几大步跑来,握紧蔡谦的手:“老蔡,是你救了我?”

蔡谦铁青着脸浑身冰寒。

张汇青又看到丁乌全,再握丁乌全的手:“老丁,你终于来了,我被害惨了的......”

旁边有一声轻笑,张汇青一看仇人眼红,这不是晋王吗?他被关在地底暗无天日,成天就推敲事儿,想来想去的源头是晋王,而地底不见日光,想来想去的人敏捷没了,晕乎一大堆。

耳朵后面北风刮着,流动的寒意把脑袋罩着,这一切表示这是外面,这不再是张御史不明不白被拘禁的地方,他逃出来了,他重新可以行使巡查御史的权利。

只要他在外面,谁能奈自己何?谁能比京里的巡查御史更大!

还有蔡谦在面前,这位和自己不太对盘,不过张汇青是他的临时上官,既然逃出生天,就重新可以指使能干的蔡谦。

还有丁乌全在面前,相较于蔡谦,精明的丁乌全可以笼络成一路的人。

张汇青把牙咬起来,眼睛瞪起来,被关着长久不活动的身体猛一动,摇摇又晃晃没气势,干脆学泼妇骂街叉起腰。

“晋王!”

“殿下!”

“你把本官等人关这么久,给个说法吧!”张汇青的话从牙缝里挤出来。

梁仁轻描淡写状拿起一张纸,除去蔡谦手里的供词,他面前还有一张书办另行抄录的太宰夫人供词:“喏,说法在这上面,鲁王老匹夫胆敢在本王眼皮子下面玩花样,在本王的王城把你们拘禁,是本王解救你们,张大人你不用过于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