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永嘉自以为是经过历练的，不怕旅途艰苦，然而刚上路不久，他就在寒风中佝偻了身体，手和脚全都失了知觉。

有两名士兵分列左右，随着他的马步行，这两名士兵在半个小时内救了他两次，因为他一阵阵的发昏，接连两次眼前一黑，从马背上栽了下来——幸亏士兵眼疾手快，又把他托了住。

他心里也恨自己，恨自己没用。杜森策马赶了上来，劝他还是回去等着，他咬了牙摇头，心想若那石头山下埋着的是自己，那么哪怕天上下了刀子，爸爸也一定会亲自来把自己挖出来的。

他这样坚决的摇头，然而马还是停了。他愤然的抬头，却见前方的卫长明一抖缰绳转向了自己，又对着自己招了招手：“过来，上我的马。”

他移开目光：“用不着，我骑得住。”

他能感知到卫长明的视线，卫长明定定的望着他，望了好一阵子，然后说道：“那你上杜队长的马。”

杜浩然愣了一下，没言语。叶永嘉犹豫了一会儿，末了对着马下士兵伸出了一只手，让那士兵将自己搀下了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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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永嘉和杜浩然共乘一马，杜浩然一手搂着他的腰，让他总不至于摔下马去。只是战马虽然健壮，但也抗不住他两个的重压，所以每隔一个小时，他们就要换马。

如此疾行了许久，因为这一趟省却了架桥开路的麻烦，所以傍晚时分，他们就已经走完了一多半的路途。杜森想要记路，然而四野风雪茫茫，片片山林好似全一个样，连个标记都找不到，再看侄子，侄子东张西望，分明也早已经是走懵了。

这时，卫长明向他发了话，让众人就地休息。他仰头望了望天光：“再加把劲，一鼓作气走到了不好么？”

卫长明压低了声音：“天黑不能干活，要干也是要等到天亮。我们若是夜里到达，你我可以在那里安营扎寨，可他怎么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