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烛缄默不语,并不打算解释。

显然,这份沉默让玄真觉得尴尬,他抹了把眼泪,清了清嗓子命令藏在附近的两位弟子现身:“都说了大师兄的修为,你们这么藏着根本就是欲盖弥彰,快出来。”他有些不好意地摸了摸鼻子,又道,“大师兄,是这样的,这两位弟子一听我要来见你,就吵着闹着要见见你,我实在是拗不过他们,所以就把他们也一起带来了。”

在玄真的命令下,一男一女,两个穿着六壬陵道服的修士从躲避的阴影处走出来。他们以有些崇敬和憧憬交织的目光看向玄烛,然后齐声问好:“玄烛长老,您好。”

“我已经不是长老了,别这么叫我。”就算面对的两个年轻后辈,玄烛也没表现出什么好脸色。

他这么一句话便让两个小辈脸涨得通红,无措地望向主事的玄真。

玄烛也并非是故意想臭脸,只不过他可是记得闻青默说过,在六壬陵从未有人提起过玄烛,自然在年轻一辈的修士里也少有知道他的。当年,闻青默也是不慎闯入了长老室才看到了玄烛的画像,而长老室又岂是这些小辈们可以进入的。

他们是如何知道有他的事,这些表情又是否是真的,足够令人生疑了。

玄真已习惯了玄烛表面不近人情的脾气,连忙出言安抚着有些难堪的小辈:“孩子们不要怕,大师兄就是面冷心热,他这么说,只是想吓唬吓唬你们。”

玄烛想立马回庵观里守着闻青默,实在不想站在这里和玄真扯皮,语气不耐道:“玄真,你说是玄淮告诉你我还活着,那我在这里这件事,又是谁告诉你的?”

玄真闻言,嘴角的笑意顿时变得有些僵硬,他张了张口,似是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说,苍老的脸上也染上了一抹愁绪。

“如无事,我还有事,恕不奉陪。”玄烛转身欲走。

玄真再也按耐不住,立即叫了一声:“大师兄,请留步!”此次的声音里没有了先前的再见故人的喜悦,徒留一份不知该如何是好的焦躁不安。

玄真见玄烛停住转了一般的身体,侧身望向他,他咬了咬牙,在说出令他心急如焚的实情之前,他还委婉地表示并非有意打扰玄烛如今的生活,随后悲怆道:“大师兄,如今六壬陵有难,玄真实在是无可奈何。玄淮师兄……二师兄他叛离六壬陵去了屠道宫!”

因为玄烛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所以他只能忐忑地继续道:“据悉明日一早,其余两大门派以及另外不少小门小派都将逼上六壬陵,来问罪是其一,其二是想来夺取六壬盘。他们说,六壬陵现在出了前掌门这个加入魔修们的叛徒,根本没资格再拥有六壬盘,更说六壬陵再没有与他们两派齐名的资格,不如直接将六壬盘交给他们,他们会带头直接诛杀那些魔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