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本相脑海里忽然闪过一句诗,喃喃道:“……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连带着仿佛还有什么记忆,却想不起来了,只有胸口闷闷的感觉。

槐略感慨了几句隔壁,又开始继续讲自己的成长经历了,缘本相便也抛去了那种感觉,继续听着,托着下巴望着他。

这时,四下突然一暗,烛油烧完自动熄灭了。

槐略看着熄灭的烛火,看了眼窗外道:“咦,都这么晚了。”

月已升至中天。

缘本相一直听着,没有显出丝毫困意,脸上的笑意还没有褪去:“要是我从小就遇见你,那该多好玩……小心!不要被烫到。”

他眼中满是神往,看见槐略伸手就要去拿烛台赶紧拦住。才碰到对方,二人俱是一怔。

缘本相的手比槐略小了一圈,触感是魂体的冰凉。槐略一个激灵,碰到了烧得滚烫的烛台,几乎跳起来:“啊啊痛!”

“我忘记了你怕!抱歉!”缘本相赶紧收回了手。

“没事……”槐略盯着那烛台,却心想,不是的,刚刚不是害怕……

那我是为什么不想让他靠近?

他自顾自地陷入了纠结。纠结了半天没想出来,困意上涌,便打了个呵欠,道:“我们睡觉吧……好困。”

缘本相嗯了一声,也小心地躺下,槐略挣扎着模糊道:“不要紧……你靠过来一点……”

“我……不怕……嗯。”

最后几个字消散在了睡意里。

*

第二日。

雪无霁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压着,睁眼才发现自己被陆宸燃整个抱住了。

……自己不是在另外一张床上吗?

雪无霁无奈地想。

自己的头还枕在他的胳膊上。

“醒醒,”雪无霁撑起身,轻拍他的肩膀,“这样不麻吗?”

陆宸燃迷茫地睁开眼,迷迷糊糊地去靠雪无霁,把脸埋进他的肩侧,蹭了两下:“……困。”

“不早了。”

“……不想起。”

雪无霁发觉陆宸燃在早上总是格外黏人一点,只好不动。陆宸燃过了一会儿清醒过来,直起身,扬眉笑道:“宿哥哥,惊喜吗。”

雪无霁才发觉原来不是自己换了张床,而是半夜不知什么时候陆宸燃连人带被子挪过来了。不仅过来了,还像个八爪鱼一样把自己牢牢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