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墨戟让钱平把锅放下,自己一边下着菜,一边顺口问道:“武哥,你那木头是哪来的,一点木屑烧了这么久看起来还很旺,要是能给什锦食做木炭就好了。”

纪明武正舀着汤喝着,闻言手轻轻一顿,若无其事地道:“这叫‘剑痕木’,是师父给我练习用的。”

钱平忽然呛到了:“咳咳咳咳咳!”

严墨戟本想问问这种剑痕木在哪里有,这么耐烧的木头,要是能用在什锦食的碳火上,那可就太方便了。这个时代没有酒精块,严墨戟也不太敢自制酒精炉,生怕客人不小心搞出事故,那折损的还是什锦食的名声。

因此现在火锅都是用的木炭与银霜炭的结合,保证无烟的同时还能尽量多烧些时候。

即便如此,为了保证不需要频繁增加碳火,严墨戟自己设计的炭炉仍旧非常笨重,出灰也多,需要专门雇佣人来处理撤下桌的炭炉。

不过钱平转移了他的注意力,让严墨戟有些疑惑地看过去。

钱平低着头连连咳嗽,还是还是冯问兰给他倒了一杯水,他才勉强缓过来,摆摆手,有些不好意思:“抱歉东家,一时呛到了。”

严墨戟虽然感觉到疑惑,倒也没怀疑什么;反倒是冯问兰看出些端倪,吃完饭之后就拉了钱平到角落里,好奇地问:“刚才那木头有何不对?”

钱平犹豫了下,想想这也不算宗门机密,便如实回答道:“那剑痕木是我们剑宗的剑冢独有的树木,天生质地坚硬,一般人拿了利器都劈不开,常用来给内门弟子练剑。”

冯问兰懂了:“所以东家要想拿剑痕木给什锦食做碳火,就得去你们剑宗里砍剑冢的树?”

钱平身子抖了抖,当即反驳道:“怎么可能!剑冢里葬着我剑宗之前历代宝剑的墓茔,怎么会容许东家进去砍树?”

冯问兰看他这幅认真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想笑,故意逗他:“你们小师叔可在呢,要是他要砍了你们剑冢的树讨好东家,你们拦得住?”

“就算小师叔与东家感情再好,这种对宝剑不敬的事,宗门长老也不会容许他做的!”钱平当即回答。

但是说到最后他又有些不确定,自言自语地重复了一遍:“不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