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他现在不是在雕刻一块简单的木头,而是在雕刻供奉在神龛上的神像;也好像无论风吹雨打、世界末日也无法打扰他的专一。

严墨戟看着这样的纪明武,情绪慢慢被感染,心里的酸涩与喜悦都慢慢地平静下来,只剩下如水的温情慢慢荡漾。

两个人一个人低头雕刻,一个坐在一旁看他雕刻,不知不觉,纪明武手中的人像已经完成了。

他轻轻吹了一口这个小小的木雕,把残留在上面的木屑吹掉,才把它递给在一旁看呆了的严墨戟,含笑道:“给。”

严墨戟下意识伸手接过来,被那木雕沉甸甸的重量颠得手一坠。

——这木雕怎么这么重?

拿在手里,严墨戟仔细看了一下,只见这个小木雕是一个坐在桌子前,一手挟起一筷面条的青年,面上神采飞扬,唇角微微勾起。动作栩栩如生,神情纤毫毕现。

尽管只是一个小小的木人,但严墨戟一眼看上去,感觉像是在照镜子,无端觉得就是自己。

纪明武看着自己这个男媳妇爱不释手的样子,唇边也浮现起一丝温柔的笑意:“喜欢吗,阿戟?”

严墨戟极少听到纪明武叫自己的名字,此刻听到,不知为何简简单单的“阿戟”两个字,却像是羽毛一样轻飘飘地落在他的心里,一直在搔着他的痒处,让他忍不住耳根有些发烫。

他干咳了一下,抬头对上纪明武含着温情的眼神,又忍不住有些羞赧,耳根更红了一些:“谢谢,我很喜欢。”

纪明武看着这个平日里天天明示暗示圆房的青年,此刻耳朵红彤彤的样子,终于还是忍不住,身体前倾,在严墨戟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得知东家过生,钱平和冯问兰都强烈要求应该好好庆祝一番。

严墨戟一眼就看透了他们想蹭饭的心思,不过他今天格外高兴,也没计较,大方地道:“那咱们收拾一下吃个火锅吧!”

冯问兰以为严墨戟说的是烤鱼火锅,饶有兴趣地问:“吃什么鱼?”

“不吃鱼,换个新口味。”严墨戟擦了擦手,挽起了袖子,笑道,“正好有个新口味我这两天正在考虑做,以后要拿去什锦食卖,咱们先尝尝鲜。”

严墨戟准备的新口味也算得上是火锅类的一种,把猪肚包裹住鸡肉下锅焖煮,让鸡肉的香味与猪肚的口感结合,等汤汁变得白嫩,捞出猪肚包裹的鸡肉,切开斩碎,重新下锅,最后汤中再加一些胡椒,前世风靡一时的猪肚鸡就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