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怀宁实在放心不过,让郑容配合着他暂时将老人骨折的脚固定起来,又想村医要来了止疼药片,暂时性地缓解老人间疼痛。只可惜,始终是治标不治本。

宋坤福吃苦能忍,始终咬牙不吭声,久而久之也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众人见此,只能熬着等天明。

陈余音体弱,又被老伴的事情吓得不轻,自然受不了熬夜。好在郑容有分寸,主动要求留下来照看受伤的宋坤福。

喻怀宁从房间出来时,就看见缩头缩尾的林伦。他眉梢一挑,语气不算客气,“你又想做什么?林伦,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半夜三更打什么鬼主意扰到了我外公,我绝不会放过你!”

“……不是。”林伦摆摆手,连忙解释,“我就是来找村医的。”

林家老夫妻不敢再对着时铮和喻怀宁,所以一早就躲回了自己的房间,当起了缩头乌龟。

林伦的膝盖被铁锹击中,肿了老大一块。他实在是疼得受不了了,才在门口守着村医出来。这才刚刚拿了一片止痛药呢,就撞上了从房间出来的青年。

两人的年纪差了快一轮,按照乡里的辈分,喻怀宁还得喊他一声林小叔。可现在的尊卑情况,完全是反过来的!林伦心里憋屈得慌,可一天两次的教训让他实在不敢再招惹青年,“我先走了!你的房间在楼上!”

说完,就一瘸一拐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还没等喻怀宁迈出步子,就听见楼梯上传来动静,是那名精瘦的男子。对方刚把村医送出门,见青年还站在昏暗的走廊上,忍不住问道,“宋阿公好点了吗?时间不早了,你怎么还不去休息。”

和其他陶溪坳的人不同,精瘦男子讲得是标准的普通话。

喻怀宁想起宋坤福喊他‘小陈村官’,心里隐隐约约有了猜测,“你叫什么?应该不是林家人吧?”

“我叫陈名选,是瑞城分派到陶溪坳,帮助当地实现农业经济发展的。当地村民不懂这些,都自发地喊我一声村官。”陈名顿了顿,神情有些苦涩,“不过说起来,我还是失职了,没有尽到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