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实际年纪没比喻怀宁大上几岁,一开始村民都不信任他。当时,宋坤福极力帮他宣扬开展了工作,还免费在洋房给他腾了一间房间。所以,陈名选始终对前者抱着一份感激。

“我看见那些葡萄藤架了,看起来不错。”喻怀宁真诚说道。比起以往勉强‘自给自足’的生存环境,这会儿显然要好了一些。

“表面上是好,可其中的弯弯绕绕太多了,况且……”陈名选欲言又止,终是摇了摇头,“没什么,你早点去休息吧。明天一早还要送宋阿公去医院。”

喻怀宁实在累得厉害,不过是强撑着精神,点点头,“好。”

他回到房间,呆坐在床边缓了一会儿,房门忽然被敲响。

“进来。”

时铮推门而入,手中多了一瓶药剂。他干脆坐在青年的身侧,拉起他的左手臂,红肿还是有些明显,“痛吗?”

“还好,已经缓过来了,应该没伤到根子。”喻怀宁并不矫情于这些小伤口,他见男人拿着药剂喷雾,好奇道,“你从哪里拿来的喷雾?村医那边有这儿东西吗?”

“郑容外出时自备的,行李都放在老房子里,我刚取回来。”男人淡声解释。他按着消肿喷雾,间接性反复往青年的手臂上喷了几次,“明早起来如果还肿着,再拿热毛巾敷敷。”

“好。”喻怀宁微微勾唇,眼色却是无奈又抱歉,“我不知道今天会发生这么多情况,早知道就不该让你跟着过来。”

时铮抬眸,将喷雾放在一侧的柜子上,一本正经道,“你不是早就告诉过我了吗?说这里半路回不来,让我别后悔。”

“也是,那就怪不了我了。”喻怀宁玩笑着甩锅。他慢悠悠地凑近男人,四目相对,“不过,你一定很难熬吧?乡下环境那么糟糕,住宿条件又简陋,还遇上这一堆破事。”

时铮盯着近在咫尺的青年,如实道,“难熬。可比这儿更糟糕的环境我也待过。”

“嗯?更糟糕的环境?”

时铮瞧见他疑惑的眼神,心下忽然深处一个冲动。还没等他制止这个冲动,话就已经说了出来,“被当成死人丢在恶臭的尸堆里,整整一个晚上。”

喻怀宁怔然,原本舒缓的眉心瞬间蹙起。

“怕了?”

“……没有。”喻怀宁摇了摇头,脑中腾升出无数个疑问,却又不知道哪里开始问起。

时铮盯着他纠结的神色,没有片刻停留就将这个话题翻篇了,“如果今天我和郑容不在,你一个人遇上这堆破事恐怕会更麻烦。”

青年性子直接又要强,容不得半点吃亏,稍有不慎就会起了争执。对上一两个蛮横无理的人倒还好说,如果对方是一群人,那后果还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