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过去那几年,只要是能挣到钱就往死里挣,也不管是一分还是一毛,不管是累还是特别累,只要有钱就挣。这几个月也挑了,腌萝卜累人费时间利润还少,那就干脆不管了,有那时间不如多炸一点虾。

本以为一天几十已经是这辈子的人生巅峰了,结果儿子马上有用现实告诉她,一天几十算什么?几百也就只是一天的事情,而且不用自己上手,等着数钱就可以了。

“尉尉啊,妈想过了,回去就和你爸看房子去,就算是借钱也得把店给开起来!”时妈妈受了刺激,发狠一般地说道。

“借什么钱呐,我能赚钱,还能用得着你向别人借钱吗?”时尉靠在女人瘦弱且有些佝偻的肩膀上,像是怕累到她,只是很轻很轻的微微贴着,“你不想来燕京,那等我再把钱攒攒,回去给你买一排的店铺,以后你和我爸也不用开店,每个月准时准点地去收租就行了。要是嫌闲得慌,那就一家一天,今天收这家明天收那家,一个月每天都给你安排好咯!”

时妈妈听了就笑:“那得多少房子啊?这一天收一家,想收一个月怎么也得买三十间的铺子吧?你还不成大资本家啦!”

“什么就大资本家了?这地儿还是国家的,又不归我!而且才三十间铺子,想每天让你们不闲着,一天一家哪够?!至少一天得三家吧?早上一家下午一下,傍晚吃完饭还得再去一家。”

时妈妈被时尉逗笑了,肩膀一个劲儿地抖,直接将时尉抖了下来抖到了腿上。

时妈妈摸着儿子毛茸茸的脑袋,满是老茧皱纹和裂口的手一下一下的给时尉乱糟糟的头发梳理着:“行行行,以后你要是能买得了那么多铺子,我就跟你爸替你收租子去!”浑浊的眼珠子里像是多了什么东西,有些亮晶晶的,这种神奇的魔力好像一下将人变得年轻了十多岁,连笑容也柔和得不像话。

时尉的鼻子像是又什么小虫子飞了进去一样,有点痒有点难受,泛着酸气,他将脸侧过一个时妈妈看不见的角度,闷闷地应了一声:“嗯。”

时妈妈开始喝中药的第二天,时纺的检查结果已经全部出来了,于是时尉又带着时纺和时妈妈去跑医院。因为这次手里有钱了,所以治疗方案也都是挑着最好的来,光是拿回家的药三个袋子都不够装的。

用药的医嘱,也满满写了两三页。因为时纺的情况已经有些严重了,所以很多药都是得根据检查结果来调整的。偏偏时纺又不在燕京,那就只能给开一个疗程的药,平时一个星期去老家那边的医院做一些常规的检查,又给了一些数据的正常范围和特别注意的要求,情况好的话,就只需要三到五个月来燕京复查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