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三饼手一抖,半碗水倒了下去,他手忙脚乱的用手去阻挡面水,身子一凑近,那面水顿时跟着落到他衣衫上边。

几个饼都侧目看过来。

“我、我不是故意的。”三饼面红耳赤的解释。

何平宴点点头,让常婆子给他们拿几个围裙来,先前他把人给从床上挖起来时,一说做早食儿,他们还当简单得很。

围裙过后,又是揉面团,接着揉了二三十下,最小的四饼沉不住了,气哼哼的:“爹,我们是何家的公子,为何要学烧饭的。”

别以为他不知道,跟他一般的同窗们就没一个学的。

手都给他揉酸了。

他不想干,气哼哼的把面团扔到一边。

何平宴不惯着他:“你爹我还是知府大人呢,我为何要学做饭烧菜的?”

“你学烧菜的时候才不是知府大人,就是穷小子。”

四饼甚么话都敢说,他自己还没甚,一边的常嬷嬷等人吓得心里直跳。

穷小子这话能说的么?

虽然是事实。

何平宴道:“穷小子也好,小公子也罢,你们这身份都是爹娘给带来的,跟你们可没关系,像你大哥二哥三哥,都有功名在身,勉强说得上话,你个白丁,吃家里的喝家里的,可没得挑。”

四饼不服气,挺着小胸脯:“我挣钱了!”

“嗤。”

何平宴嗤笑一声儿,眼里的嘲笑再明显不过。

“行了,赶紧和面,这和面别看简单,那也是要技巧的,得使巧劲,不是让你们有多大的劲儿就使多大的劲儿。”

又点拨了几下,揉面这一茬总算是过了。

见面团被盖上醒面,几个饼总算是松了口气,见别人揉面极为简单,但等自己上手后才发现处处都是问题。

第一回揉面,几个饼中就是最干净整洁的大饼何越也没了平日端方君子的模样,胸前的衣衫和袖子上也沾了不少面点。

四饼年幼,几个大饼饼年长他几岁,是亲眼见过他们爹何平宴亲自下厨做饭烧菜给他们吃的,尤其是大饼,现在更能体会这做饭烧菜的不易。

刚坐下一会儿,何平宴又叫他们去帮着清洗菜,教他们煎蛋、做两碟小菜,拿煎蛋来说,三两下的事,但到了他们手里,整个厨房被弄得一团乱,叫喊声不断。

米仙仙都听到了,问人参:“厨房那边可是出甚事了不成?谁在大呼小叫的?”

人参侧耳听了听,有些不大确定:“奴婢听着,好像几位公子的声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