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平宴看了眼称自个儿是小女子的姑娘,眼里一哂。

显得十分冷漠。

许是在他眼中,人与人并没有不同,若是有姑娘,那许只有一人。

他的小妻子。

“大周律法如何非由你们而定,倘若你们再阻碍本官,本官便对你们依法查办。”他身处在县衙门口,轻轻一招手,便有衙役赶了来。

原本还很是不满的姑娘们纷纷闭了嘴,眼里淌着惊惧之色。

钟离夏不得不站了出来,柔柔的福了个礼,很是大方得体:“今日之事都是我的错,若不是听闻我想来与大人说个清楚,她们也不会跟着来,还请大人不要同她们计较。”

钟姑娘可真是心善啊。

何平宴看在以往救命之情的份上虽然同她疏远,却从来没有冷下脸的。这是第一回,他把她的娇柔装作看在眼中,只觉得很是烦腻。

他正了神色:“钟姑娘,我再同你说一次,烦你听清楚。”

“我对你并没有任何心思,所以,也请你以后能离我远些。”

能被何平宴放在心上的人很少,钟离夏并不算在其中,他是知道钟离夏有这心思的,只好歹有一份恩情在,看在这份恩情的份上,他也没有冷言冷语让她难堪,只远远疏离,态度明确,为她保全了这份体面,从头至尾也并没有给她任何遐想。且,钟离夏的这份心思在他看来也实在是浅薄杂乱了些。

无论钟离夏到底还存了甚么心思,都与他无关。

“何公子……”钟离夏眼里沁了泪,唤出了在回县时一直的称呼,提着裙摆转身哭着跑了。

“怎么这样啊,女儿家的颜面全没了……”

“钟姑娘那般善心美丽的女子,怎会看上这般没心没肺之人。”

“……”

钟离夏这一跑,留下的姑娘们纷纷为她鸣不平起来,甚至都顾不得在一旁候着的衙役们了。

米仙仙迈着小腿儿走出门,娇斥一句:“好大的胆子,竟敢辱骂朝廷命官!”

她一身水嫩,耀眼夺目,偏生板着脸,瞧着便是不亲近的模样。

先前对着她们一众姑娘家十分冷淡的何平宴在她出现时,那双眼里的冷渐渐柔和了下来,他上前几步,极为殷切一般,接了丫头的位置,亲自搀扶起人,两人站在一块儿,相视一笑,宛若一对神仙眷侣。

对比着先前钟离夏哭着跑走的模样,有人没忍住,开了口:“何夫人,你也是女子,应该明白女子的苦才是,若是你愿接纳钟姑娘,我们都会感激你的。”

何平宴眉眼一扫,袖子被米仙仙拉住。

她朝他笑笑,转身朝着那群姑娘:“哦,感激我呀。”

“我拿你们的感激来做甚?小姑娘家家的,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她相公可不是那起能被人轻易说动的蠢货,钟离夏带着人,名为相劝,实为逼迫,却是算错了他的脾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