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朗一噎。

他挠了挠头,对自己肚子里那点东西也不太自信。

论什么都行,唯独学问他是不行的。

“可青州不比京城,这儿的读书人少,我去试试,万一就帮你把那灯笼赢了过来呢?”宁朗道:“你别瞧我这样,我也是个秀才。”

杨真侧过身,给他让开了位置。

宁朗兴冲冲地去了,过了没一会儿,又灰溜溜地回来了。

对上杨真的视线,他摸了摸鼻子,讪讪地道:“这……青州的读书人也比我想象中的多。”

杨真又笑了一下,倒也没说什么。

她与宁朗一块儿站到了戏台子前面,一人手里拿着一包从小贩手里买来的瓜子,一边磕着一边瞧着戏台子上的表演,眼见着那台上的武生翻过了几个跟斗,跳过了几个火圈,便随着人群叫一声好。

这台上的表演刚过了一轮,手里头的瓜子也磕完了。

杨真拍了拍手,回头正要去叫宁朗,却见身旁的人不知何时又不见了。杨真愣了一下,也没走开,就在原地等着。果然,没过一会儿,宁朗便满头大汗地从人群里挤了过来。

他手里头提着一盏花灯,不是十二面的,是最普普通通的四面,也是最常见的那种——因着这日是为了纪念当初青州百姓齐心协力抗敌成功的日子,大街上卖的花灯也大多数是绘了这样的图案。宁朗跑了好几个摊子,从里头挑出了画的最好的那盏,才忙不迭地跑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