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那么喜欢,就去给你买了一盏。”宁朗说:“那盏十二面的,我实在不擅长猜谜,你要是嫌弃这个,等我再去找做花灯的匠人,再给你做个十二面——不,给你做个二十四面的。”

杨真笑了出来:“我要二十四面的花灯做什么?”

宁朗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说:“好看。”

杨真伸手将他手里头的花灯接了过来,花灯里的蜡烛静静燃着,给外面绘的将军图蒙上了一层暖黄色的光辉。既是最普通的,给花灯上面画图的画师技艺也不算厉害,只朦胧画出个人影,与灯谜头筹那盏十二面的精致花灯根本没法比。那盏十二面花灯上的画,画师技艺精湛,画工出色,一眼瞧了,让人仿佛置身在当年战场之上,热血沸腾。

她轻轻笑了一声,伸手接了过来,说:“这个也好看。”那些灯谜难倒了宁朗,却没难倒宁暖。

宁彦亭常说,若是她为男子的话,参加了科举,说不定还能考个状元回来。青州地方偏远,全民尚武,读书的人也不多,此次灯谜是特地请了青州城里头书院的老师来,那老师是个举人,知晓青州百姓的底,此次节日也是为了热闹,因此他也没有将题目出得太难。

宁暖一路猜过去,旁边不少人垂头沮丧离开,唯独她连对数题,站到了那盏十二面花灯前。

偏偏与她一块儿站到了那盏花灯前的还有一人。晚上出来玩的百姓多数都带了面具,宁暖是,那人也是。小摊子上卖的面具也与青州风格相同,多数都是兽面。那人便戴了一张银狼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了线条优美的下巴。

宁暖看了那边一眼,觉得有几分眼熟,但很快便收回了视线。她将纸条交给了负责灯谜的人,那人也是如此。

负责人对完了纸条,却是为难地皱起了眉头。

“两位公子答对的题目一样多,按照规矩,得是答得最多的人才能拿到那盏花灯,这……”

“一样多?”另一人道:“那花灯只有一盏?”

“正是。”

“这倒是糟糕了。我对这盏花灯势在必得,若是这位公子愿意,我可以给公子一些银子。”那人说。

宁暖听出来了。

这声音分明是安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