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考官将试题发下,他看清了试题的内容,这才长舒一口气,彻底放下了心。然后他很快便将这件事情抛到一边,提笔研墨,思忖了几分,很快便做起了题目来。

他准备的充分,近日也没了其他压力,前一天更是睡了一个好觉,如今只觉得脑袋清明,他腹中墨水颇多,想来学问出众,如今一看考题,便立刻想出了答案,下笔流畅,有如神助。

与他相反的是,其他考舍里,原本不少胸有成竹的考生在看到了题目以后,忽地脸色大变,他们将试题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一下子脸色苍白,目露绝望。

而某个离祝寒山不远处,条件也算是不错的考舍里,宁朔气定神闲地提起笔,等看清了第一道试题以后,顿时脸色煞白,冷汗涟涟。

尽管他没有抬头,也看不到其他考生如何,却也仿佛能感受到其他考生在心里对他发出的咒骂声一般,宁朔一下子浑身僵硬,只感觉迎头一盆冷水泼下,从骨头缝里都透出了冷意。他用力咬了一下舌尖,才勉强恢复清醒,可拿着笔的手却控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宁朔深呼吸了好几次,这才勉强镇定下来,尽力将注意力集中到试题上。好在他本来就有些真才实学,哪怕是临时换了试题,也还不到让他慌张的程度。宁朔定了定神,仔细将考题看过以后,才提笔写了起来。

……

秋闱分三场,每场三昼夜,等众考生最后放下笔时,已经过去了九天。

江家的马车一早等在考场之外,等贡院开门,看到有考生从里面出来,下人便立刻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翘首期盼,等看到祝寒山提着篮子从里头出来,宁家的下人便立刻挥了挥手,将他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祝公子,快上马车吧。”宁家下人喜气洋洋地道:“我们夫人特地让奴才过来,要奴才接祝公子回去呢。”

祝寒山在狭小的考舍里过了九天,精神疲惫,恨不得立刻回去倒头睡上一觉,听着他这样说,也没有再像原来那样推辞。

下人却是精神亢奋,兴奋地说:“夫人还说了,等祝公子回去休息好,明日便将祝老夫人也请过来,一块儿替祝公子庆祝。”

祝寒山昏昏欲睡,听闻他这样说,又好奇问:“这才刚考完,还没有放榜,这么早就庆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