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枝桠可是很耐烧的硬柴,初冬分一回,家家户户都要节省着尽量用一年,毕竟平时山上是不允许自己去砍柴的,顶多能够扒拉一些落在地上的树叶,或者去竹林剥干笋壳,那些都是不耐烧的柴,一把火呼啦一下就烧光了。

路上严琅嫌累,嚷嚷着说是回来的时候他再赶牛,这趟就躺在被擦得干干净净的木板车里。

严全奎知道这小子不是真偷懒,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架子车上人多了,黄牛更不好赶,需要的力气技巧也更多。

严全奎虽然说还算不上老,可也已经五十多岁了,从镇上到村里得跑五十多分钟,坚持下来还真要累得骨头发酸。

到公社的时候已经两点多了,新来的知青已经在食堂门口站着了,应该是已经吃过饭歇了一会儿了。

严琅他们来得算是早的,这会儿也还没开始抓阄分知青,严琅眯着眼随便往那边扫了一眼,没在意,跟老爸说来一声就耷拉着肩膀揣着裤兜要往公社里面去。

严全奎正在拴牛,扭头看见严琅那姿势,没好气的一巴掌拍他背上,“背打直肩膀抬起来!跟你说了多少回了,不准这样走路,坐都别弓着背,你还在长身体,要是继续这样以后真要变成驼背!”

严琅冷不丁被老爸一巴掌拍在背心,这位老同志那可是干了一辈子活儿的人物,一巴掌下来拍得严琅痛得龇牙咧嘴反手摸着背心跟只猴子似的。

不远处食堂门口的知青有人指指点点捂嘴偷笑,也有对这种一看就流里流气不正经的人嗤之以鼻,也不知道谁会被分到那个人队上,队里居然派这样的人来接知青,怕是风气也不怎么好。

严琅跟严全奎就扭头看了看那群约莫三十多人的知青,看得差不多了,两父子又碰头说了几句。

现在所谓的公社其实就是乡政府,听老爸说以前就叫政府,后来集体化,就改成公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