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玉染透白的指尖描绘着他的眉峰,他的唇形,以及一切一切他再熟悉不过的细节。

思索良久才轻轻叩响的房门,无疑如同一粒尘埃,划破了那密不透风的二人空间,谭玉染微微向后撇,知道是江青,知道他无事不会做这么不识趣的举动。

“易森从中堂社回来了,顺带救出了季迟。”

“嗯。”谭玉染沉沉应了一声,这对他不是什么大事,但对程七彦却很重要,若是季迟有什么闪失,估计他又会在心里构建一所牢笼把自己锁起来了,对这个男人来说,他的一些坚持,比任何东西都要强硬,就像他曾经对自己的恨,他要的自由,他绝不言弃的自尊,至死方休。

要换得他安安静静躺在自己怀抱,那代价比死亡更惨重,也正因为此,才能磨灭他的一些坚持,他的恨意,才能紧束他的心。

谭玉染趁他熟睡,刮了刮他挺直的鼻梁,“对了江青,去把小汀和小睿接来,他醒来看见一定会很高兴。”

“是。”

程七彦似乎感觉到了有人在刮他鼻子,一下就睁开了眼睛,清澈的黑眸映照着台灯橘红色的光亮,就像有星辰闪烁在那双眸子里似地--可是,那瞳仁却不似以往那般不染任何情绪色彩,也不复那般清明,而是深陷迷茫之中,甚至有那么点……傻傻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