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恶果(2 / 3)

作品:《被系统逼成京城第一美人

“......”

村里人你一言我一语,都不免同情孙张氏,替她说起话来。

孙张氏心下得意,可脸上依旧一副受尽委屈,惊魂未定的样子,她继续哭闹道:“反了天了,我命怎么这么苦啊!死了算了,一回两回的竟叫孩子欺负了去,我好心好意地给她找人家......”

陶渺拍了拍衣裙上的尘土,小心翼翼地捧在怀中,看着泼妇般的孙张氏,神色淡然,一步步向她走去。

“好心好意?为我找人家?”她嗤笑了一声,“你怎么不告诉大伙儿是哪户人家,那可是邻村死了三个媳妇,杀人都不眨眼的王屠夫!您可真是为我寻了个好婚事啊!为了让我嫁过去还不惜打晕我将我塞进花轿。”

陶渺话音刚落,在场的人一片哗然。

王屠夫谁不知道,孙张氏这是什么恶毒心肠,分明是把陶渺生生往火坑里推啊!

张寡妇带着周先生赶到时,正巧听到了孙张氏那一番话,她气得胸口起伏,挤进去指着孙张氏的鼻子就道:“你个毒妇,哪里来的脸说出这话,好心好意?我看你是希望小渺死了,好占了她那屋吧。我可是亲眼看见,你在小渺屋里翻箱倒柜,你这个贼!”

周先生皱着眉,面色沉沉,他到底是读书人,骂不出张寡妇这样的话,只能怒目而视,他走到陶渺面前,看着她一身狼狈,关切道:“渺儿,你没事儿吧?怎么弄成这般?”

陶渺摇摇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崔焕,“我从花轿里逃出来,被那些轿夫追赶,才......幸好教人救了。”

张寡妇顺势看过去,她方才就好奇那些人的身份,此时忍不住问道:“小渺,他们是谁啊?”

陶渺还未开口,原本弱了气势的孙张氏蓦地插进来吼道:“好啊你,你这臭丫头,我还想你为啥那么反对那桩婚事,还不惜逃回来,原来你早就攀了高枝,有了相好的!”

从屋内出来的孙云,始终眼红着陶渺手上那套衣裙,孙张氏说罢,她立即附和道:“对,没错,这小野种指不定是在外头勾了什么人,真不要脸,不然就凭她穷得叮当响的样子,哪里来的钱买这身衣裳。”

陶渺没有反驳,只静静地看着她们母女二人,她这态度放在其他村人眼中又是另一番意味了。周遭窸窸窣窣,不断在陶渺和崔焕几人之间来回看,总觉得怎么看怎么像孙张氏说的那么回事儿。

崔焕一双眉头锁得紧,他们来这一趟本就有些偷摸,故不想闹出什么太大的动静,可他听着那些人嘴里一口一个“野种”,“没家教”地喊着,心里难免不舒服起来,毕竟事关他们家大人的声誉。

他微微低身,走到陶渺面前,取下了她手中的剑,道:“三姑娘,这剑可玩不得,小心伤着自个儿,你若看谁不顺眼,只需告诉奴才们一声,奴才们自会帮您处置。”

“呵。”孙张氏插腰道,“你们瞧瞧,瞧瞧,连那家的奴才都已经收买了,保不齐这是要带去抬了做妾......哎呦!”

她话音未落,就被横空一脚踹得四脚朝天。

“你可知眼前这人是谁,就敢随意诋毁。”张旺气从中来,“这可是我们家的三姑娘,我家老爷特意派我们接三姑娘回家。”

此言一出,众人恍然大悟。

这是陶渺那亲爹找上门来了,看这群人的架势,陶渺那爹的来头似乎还不小。

崔焕接着道:“你暗害我家姑娘多次,企图占她的屋,要她的性命,罪大恶极。我家老爷与县令和知府大人都有些交情,轻而易举就能判了你的死罪!”

在场听到这话的村人无意不吓得倒吸一口气,他们都是世代生活在这里的泥腿子,没见过世面,大多数人大字不识不说,去过最远的地方也不过是覆水镇。县令和知府对他们来说那都是比天儿还遥不可及的人,与那两位大人物都有交情,陶渺他爹究竟是什么厉害角色。

惊诧过后,村人们不免又担惊受怕起来,方才受了孙张氏怂恿,他们可都是骂过陶渺的,连带着陶渺那个爹一起带上了,也不知会不会因此受牵连,被县令和知府老爷问了罪。

方才骂得最欢的翠荣婶最是当机立断,变脸比变天还快,“怪不得,我就一直觉得我们小渺与旁人不太一样,那容貌,那气度,哪是我们这些人能比的。”

其他人见被翠荣婶儿占了先,恨得牙根痒痒,登时舔着脸笑着附和。

“是啊,是啊,打玖娘带着孩子回来,我们便知小渺这孩子不一般。”

“你们不知道,小渺刚被带回来时,我可喜欢了,玖娘没奶水,小渺小时候还喝过我的奶呢。”

“......”

这一声声入在耳里,不但没抚慰陶渺的心,反让她觉得讽刺可笑。在小别村生活了十五年,这些村人的面目她再熟悉不过,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从前她置身其中,无数次为其所伤,而现在她更像是戏台底下的看客,淡然地看着台上人千奇百怪,丑态毕露。

坐在地上的孙张氏微张着嘴,久久都反应不过来,似乎都忘了疼。少顷,只见一道影子覆下,陶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唇边含笑,眼眸却似淬着冰般,令人不寒而栗。

“孙张氏,你可还记得,我阿娘没的那天,你对我发过什么誓?”她启唇,一字一句道。

一瞬间的茫然过后,孙张氏茫然睁大眼,眸中恐惧弥漫,她双目飘忽,声音颤抖:“誓?什么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你确定要耍赖吗?”陶渺指了指她的胸口,“似乎踢得不够重呢,还不足以让你想起你曾说过,若我有朝一日攀上富贵,你就三步一磕头,一路跪到村门口去。”

孙张氏面色倏然变得惨白如纸,两片厚唇抖啊抖,她一改方才的蛮横,笑得比哭得还难看,“渺儿啊,这都是玩笑话,怎么能当真呢,是不是?”

“原来您当是玩笑啊。”陶渺摇了摇头,渐渐收起笑意,她贴近孙张氏耳畔,声音沉冷如冰,“可惜啊,我从前就没当做玩笑,从我阿娘死的那一天起,我就一直等着,一直等着这一刻的到来。难不成你忘了,你还欠我阿娘一条命!”

孙张氏抬眼缓缓看向陶渺,触及她眸中的寒意,猛然一哆嗦。

她是认真的!

僵持间,只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围观的人群自觉散开,孙大富带着孙舟快步过来,看见眼前这幅场景,惊道:“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大富,大富,你来得正好,你救救我,救救我!”孙张氏似看到了救星,连滚带爬地上前抓住孙大富的裤脚。

孙大富大概猜到是孙张氏又对陶渺做了什么,他低身,讨好地走到陶渺面前道:“渺儿啊,是不是你大舅母又做了什么惹你生气了,看在舅舅的面子上,别同她计较。”

“舅舅。”陶渺神色淡淡地唤了一声,“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您了,我爹爹派了人来,要接我回家去。”

孙大富愣了愣,旋即笑道:“那可真是太好了,你以后也算是有个依靠了。”

“是啊。”陶渺视线下移,落到孙张氏身上,“可临走前,我得完成一些事,看在您从前对我和阿娘至少关心过那么几次的份上,我便给你两个选择,可好?”

面对着孙大富的茫然,她缓缓道:“孙张氏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总该付出点代价。第一个选择,便是让我们抓她去官府,不过她那样的,大抵会被下入死牢......”

陶渺还未说完,孙张氏就已拽着孙大富嘶吼道:“不,我不去官府,我不去,我不想死,还不想死......”

“当然你还有第二个选择。”陶渺继续道,“只需让孙张氏完成当初那个誓言,从这里跪到村口就好,怎么样,您选哪一个?”

孙大富佝偻着腰,额上冷汗直冒,试图求情,“渺,渺儿......”

“你若不选,我就立即让人把她拉去官府。”陶渺毫不犹豫地打断道。

“这......这......”孙大富咽了咽口水,他这一辈懦弱无能,哪里做过这样的主,少顷,他颤巍巍看向孙张氏,“孩子他娘,要不你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