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桁低手握在她手腕,把她扶起,“你夜里没在这个时间段出来过。怎么没睡?”

“我...”文瑾看了看他清俊的面庞,倒比月前更沉稳了几分,眸色宛如把人看穿了似的,“月色甚好。睡不着。”

“落雪。乌云遮住了,并无月色。”傅景桁半笑着拆穿她。

文瑾颇为艰涩道,“嗯。雪景好,于是睡不着。”

"可是朕在外面呼吸声太大吵到你了?"傅景桁轻薄她。

文瑾耳根一热,“没...”

“胖了,身上看着有肉了。不似月前看着可怜人。”傅景桁打量着她水灵的面颊,以及掩在披风低下略略笨拙的孕身子。

“嗯。胖多了。”文瑾摸摸自己圆乎乎的小脸,“不要你看。”

傅景桁抿了抿唇,汲气,依旧将她容颜细端详,“比瘦了好看。”

文瑾被盯的脸颊也红了。

“想我睡不着,还是记挂受刑的蒋卿到睡不着,要找朕谈判?”傅景桁将龙靴逼近一步,捏起她的下颌,逼视着她的眸子,“说想我。在门外冻了二十四个冬夜。心如止水的乖乖,骗骗我。”

文瑾心中猛地一揪,原来他夜夜都守在她屋外,他的手指很冰,仿佛冻僵了。说记挂蒋怀州到睡不着,等于逆掀龙鳞在找死,她于是奉旨骗他道:“我想你了。”

说完,自己也分不清是不是在骗他了,她不能好了伤疤忘了疼,或许最近肚子里的长林又开始轻轻胎动了,她便渐渐遗忘了险些流产的那天的痛苦和与他决裂的决心,可明明自己肩膀上的伤还在,那是他不信任她所留下的烙印。

贱人。

恶毒。

野种。

净身出户。

余生,不再相见。

文瑾在心里不住地回想着他曾经的绝情和冷漠,他过去几个月可是太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