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隔壁第35部分(2 / 3)
作品:《天堂隔壁》几天晚上如法炮制,效果奇好。很多常住客人,甚至我不来就不对歌。我大干快上,每天都有一两百块的收入,最多一个周末收入四百多。一个星期后,告别熟悉的客人与酒吧,开着吉普车,踏上寻找睫毛的漫长旅程。
想起小说《漫长的婚约》,看书时不觉得,现在却深刻体会到茫茫人海寻找一个人的艰辛。不过坚信,睫毛肯定会在某个雪山脚下,茶马古道上,或者藏区草原。我一定能找到她,然后永远珍惜她,跟她拥有同一个命运。
你观察过蚂蚁觅食吗?
蚂蚁从洞里钻出来,朝一个方向爬,找到食物拖回洞里。把食物丢下,再爬出来,朝向另外一个方向,再拖回去。从空中看,蚂蚁仿佛在划一个以洞口为圆心的大圆圈。
那些日子,如果你从飞机上观察我与吉普车,会发现轨迹与蚂蚁类似。只不过我的圆心经常变化,一会儿丽江,一会儿稻城,一会儿香格里拉,一会儿瑞丽。我如同一只勤劳的工蚁,不断变换圆心,变换半径,抱着坚定信心,寻找睫毛,毫不气馁。
《天堂隔壁》我找到了泸沽湖
我找到了泸沽湖。
没有消息。晚上住进落水村一家摩梭民居。
坐在院子里,喝当地的酥里玛酒,吃猪膘肉,望着远处的洛姆神山,想着睫毛发呆。
院子里还坐着类似一个晒太阳发呆的女孩。一脸慵懒。我抽的雪茄好象呛到了她,她挥手驱烟。我赶快熄灭,对她说不好意思。她笑笑说没关系。两人聊了起来。
一个喜欢户外的女孩。带我去她房间,窗外就是泸沽湖,清澈湛蓝的湖水俯手可触。床上扔着一个硕大背包,她说背着这个刚从虎跳峡徒步回来。两人聊起了徒步经历,聊起坐在halfway露天晾台上眺望远处雪山日落。一直聊到半夜。聊完被外界过分夸张的所谓走婚,分头睡觉。
半夜女孩突然敲门进来。说下个目标是少林寺,打算去那儿练一年功,问我这个计划如何?我琢磨半天,说如果没了类似性欲之类的世俗欲望,倒完全值得考虑。女孩说小声点,楼上就是摩梭祖母火塘,不能讨论性问题,否则亵渎神明。两人都笑了。女孩又说彻底看破红尘,就想去练功,甚至出家。又说背包出来两个多月,想找个结实肩膀靠靠,能睡一起吗?只当借个肩膀?我笑笑同意。女孩大大方方跟我躺在一起。
女孩说:“我们也学习摩梭人走次婚吧?就当实习?”
我回答:“这样会亵渎摩梭祖母火塘,不可取。”
女孩说:“胡扯!”
只好把寻找睫毛的事,简而又简告诉她。女孩很感动,感慨找不到象我这样的好男人,找不到真爱,找不到生活真谛,只好寄托在户外运动,奔波在高山绿水之间,流浪在道德与灵魂边缘,找不着归宿。说着鼻子一酸,象征性地流了几滴眼泪。我只好安慰她,十分必要地纠正:我是个很不好的男人,生活混乱,老丢东西,甚至丢了爱人,否则也不至于奔波如此。女孩又回过头来安慰我,说已经挺不错,至少丢了东西懂得找。两人安慰来安慰去,一会儿拥抱着,无关情欲地踏实睡着。
我找到了稻城。
这儿号称最后的香格里拉。地方不大,很好找。当然也很容易地没有找着。
长途奔波疲劳之极,坐在稻城一座用石头堆砌而成的房子跟前休息。
阳光使劲洒在身上,暖洋洋的。手上捏着睫毛照片,以一个固定姿式堆在墙根。眼前闪过的,是和善大度粗犷豪迈的康巴人,还有众多勤奋寻找生活真谛的年青背包客。瞅得累了,闭上眼睛,竟然在这个安静和谐世外桃源般的小镇街头睡着了。
醒来时,太阳依旧温暖。
对面街边站着一个康巴女人。扎着红头巾,只露出温暖单纯的眼睛。肩上习惯地披一块生羊皮,身上穿着康巴特色的暗黄色大棉袄,围着红黄绿横条围裙。双手揣进袖筒,温和地站在太阳底下,与阳光融为一体,不知疲倦地微笑。
一辆手扶拖拉机突突地开过来。司机是一位穿康巴大袄的男人,粗糙豪放,头发乱成一片,颇为沧桑。身边揽着一个小孩子,棉衣棉裤棉鞋,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是脏乎乎。太阳刺得厉害,小孩眼睛一会儿闭一会儿睁,挺可爱。男人把女人拉上拖拉机,隆隆启动。这时男人忽然瞅见我,竟然高兴地冲我挥手打招呼。我没动也没有表情。男人并不介意,冲我笑笑,开着拖拉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