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糯！”

随着身旁同学的一声低呼，几道视线纷纷投过来，明糯前面的同学眼中带着担忧，宋慈走了过来，扶了他一把。

宋慈问他，“没事吧？”

明糯眼前一片眩晕，他脸色苍白，后颈处的疼痛逐渐地褪去，眼前人脸变得清晰，他下意识地摇摇头。

“你走路看点路。”宋慈还是忍不住叮嘱他，明糯点点头，前方的同学在跟他道歉，“明糯，不好意思，我刚刚没有看见……”

宋慈想要发作，看见对方看起来不像故意的，生生忍住了。

明糯嗓子略有些干涩，他轻轻地看同学一眼，细白的指尖动了动，好一会才讲出来。

“没事。”

接下来一段路，明糯走的慢一些，宋慈在他身边，时不时看他一眼，有点担心他，“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真没事？”

明糯摇头，他看一眼前方的人群，慢吞吞地说，“没事。”

他说着，推了推宋慈，半天才组织好语言，“……不用担心我。”

宋慈这才稍微放心，他们约的房间在最后一间包厢。

明糯走路的时候看着前方，或者盯着宋慈的脸，因为宋慈在跟他讲话，所以他没有注意到身旁经过的人。

眼角扫到身旁的人略微熟悉，对方的脚步略微停顿，明糯与对方擦肩而过。

包厢里的光线有些昏暗，宋慈在进门的时候视线在明糯后颈略微停留。

明糯脖子修长，一半被衬衫挡住，露出来的一部分皮肤略微发红，似乎还有些肿了。

宋慈收回了视线，想要看的更加清楚一些，光线被包厢吞噬，什么都看不清了。

这种活动明糯参加的很少，老师曾经劝过他多参加活动，明糯记起来。桌子上摆放了许多麦芬，还有名贵水果和红酒饮料，他的目光通过玻璃杯子落在上面，杯子上映着他眉眼的残影。

“下个月附中运动会听说篮球赛英中也会过来……不知道真的假的。”

孙暖暖笑起来，“都听说了，很有可能是真的。”

“我不关心那些，我只关心击剑……能看见江熠上场。”

“听说英中omega组了应援队，有点期待了。”

宋慈一听见omega就来了兴趣，忍不住说，“你们从哪里听说的，我在英中都不知道，不会又是从孙暖暖那里听说的吧。”

“你天天在画室待，自然不知道……”

同学们大多都是十七八的少年，聊来聊去话题在学校和画室，明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认真地盯着面前的麦芬蛋糕。

“除了击剑、篮球、羽毛球，飞盘，还有其他很多比赛，你们有没有报名参加的，省的别人总说我们除了画画什么都不会……”

“过几天还要交作业，哪里有时间。”

“明糯呢？”

明糯对自己的名字敏感一些，他前面的话半听没听，大概知道对方问的是什么，他眉眼抬起来，摇了摇头。

他的运动细胞几乎没有，也不喜欢运动，看比赛也很无聊，一群人在球场上跑来跑去。

明糯还没有来得及讲话，对方已经问了其他人，不用他再开口，他的注意力放在麦芬蛋糕上，漂亮的眼珠一动不动。

可能是他盯的时间有点久了，旁边的宋慈有些看不下去，宋慈神经粗，但是明糯存在感低让人忍不住留意，他想也没想，直接把那块被盯上的蛋糕塞进明糯手里。

“喜欢就自己拿。”宋慈说。

明糯手指碰到外纸，他忍不住看向宋慈，然后默默地收回了视线。

宋慈再看的时候，蛋糕已经不见了，明糯规矩地在原地坐着，表面看像是在听别人讲话，实际上在发呆。

他没有多想，没有注意到明糯的口袋鼓起来一块。

菜很快上起来了，明糯没有怎么动筷子，在电话响起来的时候，他差点以为是某个救星来救他了。

宋慈注意到了，对他说，“去吧。”

孙暖暖和几名同学投来好奇的视线，明糯已经站了起来，他拿着电话出去，出门之后才看清手机屏幕上的名字。

江熠？

江熠找他能有什么事情。

明糯犹豫的空档已经按下了接通，上面从四个0开始显示，电话传来温柔的男声。

“明糯？”

明糯没有回答，他唇线抿紧，走廊的灯光落下来，对方停顿了一会，知道他在听，讲了下一句。

“不好意思，可以麻烦你一件事吗？”

这回江熠在等他的回答，对方很有耐心，手机屏幕上的数字一直在变化，整整一分钟，明糯侧眼看向身后。

回去和帮陌生的同学忙，似乎回去更令他抗拒一些。

“……你说。”明糯嗓音很低，细若蚊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