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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咒第145部分(2 / 2)

作品:《龙咒

“爸爸,妈妈,你们快回来,我好饿!”

“吕渊全家告别书:朋友们,我们和孩子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希望天堂里没有饥饿,愿上帝保佑大家……”

于茹的老公已经死了五天了,尸体就停放在卫生间的浴缸里,家中只剩下她孤单单的一个人了。今天早晨她起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很高了。近来她听从邻人的劝告,每天很少起床

走动,大部分时间都躺在床上睡觉,这样可以减少体力消耗性,据说这样可以多活几天。实际上她也没有力气多走动了。虽然她家住在五楼上,可是每天这五层楼的爬行对她来说不亚于一场马拉松长跑。如今她每天只吃一餐,一直都处在饥饿状态中,常常饿得心慌,头上冒出虚汗,肚子也好像空得两片合成一片,不时发出轻微的咕噜噜的响声。

现在锅里还剩有一点食物。那是一件貂皮大衣的某一部分,皮衣上的毛已经刮光了,皮子放在水里泡了两天,又放在锅里煮了很长时间,终于煮得厚起来,松软了,可以咬得动了。但是这块皮子这几天来已经吃得差不多,现在只剩下很小的一块了。另外锅里还有一些蛆虫,这是她学邻居的样子,用粪桶养蛆,然后捞出来用水洗净。好在过去几天下了两场雨,阳台上的桶盆锅碗里都接满了雨水,倒不需要费力去外面买那些黄浦江的过滤水。

她把那煮好的一小块皮子和一点蛆虫用酒精灯热了一热,闭着眼睛囫囵吞枣就吃了。饭后她发现这食物不但不能吃饱,连吃个半饱都不够,怎么办呢?家里衣橱里还藏有一小包炒面,老公半年前花了一万美金抢购了两百斤炒面,当时于茹还骂老公脑子坏掉了,不把钱当钱使。现在看来,还是老公有先见之明,如果没有这点炒面,于茹都不敢想象这大半年自己怎么能熬下来。老公活着的时候总不肯多吃,说这是救命粮。可每当于茹面对那些恶心的“食物”难以下咽,委屈眼泪大颗大颗流淌时,心痛的老公就会忍不住把最后的救命粮挖出一小勺,对点清水给她拌一小碗甜糊糊改善一下生活。这时候,是两个人最快乐最开心的时候,于茹会闭着眼睛仔细品味舌尖上的每一丝甜意,老公则在一旁看着她那开爱的馋猫相开心的傻笑。然后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相互“喂饭”,齐心协力,彼此鼓励,共同把那些难以下咽的食物消灭掉。想到这里,于茹突然感到一阵揪心的疼痛,临终前发着高烧的老公宁死也不肯吃一口炒面,不管于茹是发脾气“威胁”他,还流着泪求他都不为所动,坚持要把最后一点救命粮留到最关键的时候用,现在回想一下当时老公的眼神,那分明是诀别微笑。

望着衣橱角落里剩下的那一小包炒面,于茹的眼泪禁不住又扑簌簌地流淌……

盘算一阵,于茹决定还是留着这包炒面留待最后救命的时刻。于是她决定再去捞些蛆虫。她吃力地走下楼,来到社区中心的荷花池边,这里已经几个人先她一步占据了有利地势,正在用纱窗网做的小兜兜在已经变成大粪坑的荷花池里淘来淘去。隔壁的张姐也在那里,见她走过来连忙招呼道:“小茹,快到这里来,今天的蛆虫好多啊。”

张姐以前在一家外资企业做营销部经理,是个叱咤商场的女强人,过去经常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可谓见多识广。于茹的老公去世后,一直是她在鼓励于茹继续活下去。

强笑了一下,于茹强忍着池塘里的恶臭,学着张姐的样蹲在污浊的粪水池边淘那些白生生肥腻腻的蛆虫。张姐一边指点着她,一边开导道:“小茹,你别看这些蛆虫长得恶心,它们可是高蛋白啊,很有营养价值的。你知道吗?广州有一道名菜叫五谷虫,就是炒蛆虫。有一次到法国出差,我看见老外他们也吃蛆虫,他们先把一只肥鹅吊起来用来养蛆虫,下面再接一个盆子,等把蛆虫养肥了搜集起来用油快炸一遍,外焦里嫩,吃起来特别香。”

就在张姐喋喋不休之时,池塘对面的一个妇女突然惊叫了起来:“啊,池塘里有一个死人……”

小区的荷花池发现死尸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死人的事情并没有让人们感到惊讶,这年头死一个人所引起的轰动还不如死一条狗所引起的轰动大,起码死狗还可以让人们饱餐一顿,死人的消息则很难让那些饥肠辘辘,早已麻木的人们“心动”。不过,这件事还是引起了小区居民们议论纷纷,主要是谴责那个不知名的死者死的不是地方,他死在那里都可以,为什么非要死在荷花池里,这不是绝大家的生计吗?简直是太不讲“公德”了!

张姐和于茹见此情形也无心再捞蛆虫,两个人商量了一下,走到大街上找了一个卖肉的用半桶蛆虫,换了一只老鼠。本来卖肉的人极力向两位女士推销一块狗肉,可张姐担心那是人肉死活不肯,宁可吃亏些到贴一点钱,也非要卖那只小老鼠。

两个女人把老鼠带回家后便忙活开了,准备美餐一顿,补充一点营养。张姐早就了离婚,一直过着单身贵族的生活,所以家里也没什么外人,于茹把家里面值钱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就搬过来和张姐一起住。其实张姐早就劝她过来,可她不忍心让老公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家里,所以这几天就一直拖着没搬。今天借这个机会,张姐死拽着她正式搬家,这样两个人既有个照应,于茹又可以随时回去“探望”她的老公。

张姐小心翼翼把鼠肚子割开,再慢慢剥去外皮。于茹做不来这种“血腥”工作,她就负责清理取出的肠子,将屎从肠子里一点一点挤干净,然后点燃酒精灯把洗净的肠子同整个老鼠一起放进小锅中。煮的时候,张姐还把她专门从英国买的高档精美银餐具摆了出来,于茹搬家的时候发现家里还有半支蜡烛也顺手带了过来,现在正好用上排场。两人拉上窗帘,在黑暗中点亮了蜡烛,然后伴着摇曳的烛光,开始了今天丰盛的“晚餐”……

刚开始,两人还有说有笑,夸张地好像在宫廷宴会上一样,用精美地刀叉切割分食这道美味的中式“清蒸鼠排”大餐,可是吃着吃着于茹的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张姐见此情景叹了一口气,放下刀叉道:“小茹,我知道你想念老公,我也知道现在的日子很难熬,可我们一定要撑下去,只要能撑下去总会有希望的。”

“张姐我实在是撑不下去了,真想死掉了算了,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于茹扑到她怀里痛哭。

张姐轻轻搂着她,凝望着黑暗中那一点飘摇将灭的烛火,喃喃自语道:“再撑一段时间,这一切就快结束了,快了……”

第二十章玉碎?瓦全?(上)

杨少穿着宽松的浴衣舒服地躺在柔软座椅上,一边回味肚子里的意大利鹅肝和法式松露羊排,一边打着饱嗝。

“怎么样杨大少爷?我没骗你吧。”国歌打趣道。

杨少深深吸了手中的一口雪茄,又抿了一口红酒,仰天长叹道:“真是两世为人啊,我都没敢奢望今生还能够再享受这样的生活。”

“老大,这个俱乐部是谁开的?现在上海市都开始人吃人了,他这里简直和天堂一样,老板够牛的啊!”杨少好奇地问道。

“这个世界上任何时候都有特权,中国尤其是一个讲特权的地方。”国歌端着一杯绿茶斜靠在席梦思床上,尽量让受伤的腿保持一种舒适的姿态。“这家俱乐部的老板,就是有资格讲特权的人,过一会儿你马上就会见到他。”

在一个地下沙龙会议室里,几个人松散地围坐在沙发上,倾听一位中年学者发表自己的政治见解:“中国今天的惨败,其实早在2005年已经初露端倪。那一年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