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言情 / 河自漫漫景自端 / 章节正文阅读

河自漫漫景自端第130部分(2 / 2)

作品:《河自漫漫景自端

他一把将她拉过来,拉到怀里——怀里这个女人,瘦多了……怎么舍得动手打她,对岳父来说,她是那么乖巧的女儿;她又是怎么跟岳父谈的?这个苯丫头,都不会躲开的?

自端被他突如其来的拥抱弄的一愣,面颊蹭在他的胸口,疼。她狠狠的推开他。他没有松开手臂,只是更紧的抱着她。

“阿端。疼不疼?”

疼不疼……她眼里忽然的充了泪。

“我说过的,是不是,别再这么叫我?”她从他的肩膀上方,看得到樱花雪。粉色的花瓣飞舞,衬着碧蓝的天空,美极了。就这样美好的时刻,她是不是能够相信,这个叫着她“阿端”,拥抱着她的男人,是真的在想着她,念着她?而不是另外的女人?他也曾这样拥抱着她,叫着,飒飒。

她抬起手来,拉下了他的手臂,看着他的眼睛,一瞬不瞬,一字一句,“咱们说好了的,不会因为爸爸说什么而改变,不会因为我挨这一巴掌而改变,这只是刚刚开始。后面的,远比一巴掌要可怕。我没挨过打,可我也不怕挨打……你问我疼不疼?我疼。可是我能承受。谢谢你。”

他直直的看着她。从来都文文弱弱的自端,眼神里的坚定让他像撞到了铁板。

她低头看一眼腕表,“我还要上班,先走。”她看了一眼没有反应的他,顿了一顿,说了声“再见”。

铁河看着她的背影,纤弱而挺直,却像一把锥子,扎进了他的心里。

自端转过身。

她知道他现在看着自己。她只好昂首挺胸,走的姿态骄傲。

佟铁河看着她越走越远,刚刚只挂着她的疼,竟然忘了他今天要来跟她说什么。他定了定神,追上去,他想要拉住她的,告诉她……自端已经走到了公寓大厦楼下,从大厦里出来一个人,将手里的纸袋交给自端。

他站住了。

远远的,他看得到那个人低头看着她,似乎是吃了一惊的样子,立刻抬头,往自己的方向看过来,隔了这么远,他能感受到那目光中的寒意。他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却被自端一把拉住。

铁河握紧了手。他朝着他们俩走过去。

自端要惟仁上车,惟仁站着不动,看着向自己走来的佟铁河。

“惟仁!”自端低声。

他看到自端眼里的恳求。他于是叹了口气,“阿端,你总不能……”

她低低的说:“你答应过我的。”

惟仁无声的替她开了车门,就在他要关车门的一刹那,佟铁河走到了跟前。

惟仁拦了他一下,他没理,一把拉开车门,看着车子里静坐的自端,他说:“景自端,我们前面说的都不算。”

自端猛的转过头来。她还没来得及说话,佟铁河已经把车门关上了。他转过脸来,对着顾惟仁,说:“我需要时间,确定,今后,再也没有人能伤害她——顾惟仁,我不信任你。”

惟仁听了铁河话里的意思,心里一动。他沉稳,脸上并不露出什么来。

“佟铁河,我也不能信任你。可阿端怎么想,才是最重要的。我们都有时间。”他拉开了车门,“再见。”他深深的看了铁河一眼。从未有过的感觉,在这一刻抓住了他。他坐进车子里,司机开了车。他看了一眼被佟铁河那一句话弄的呆住的自端,“阿端,和他好好谈一谈。”

“别说了。”自端摇着头。

惟仁沉默了。

“你的车子呢?”她问。

“等下前面把我放下,我回去取。”惟仁笑了一下。

“对不起。”自端看着惟仁,“谢谢你。”

“傻瓜。”惟仁抬手抚了一下她的发顶,“只要你好。”

——————————————————————————————————————————————

各位亲:

今天两更。谢谢大家!明天见。

第十章茶与酒的涟漪(三十七)

惟仁的笑容温和而宁静,令自端心下稍安。

只是耳边仍不断的回响的,还是佟铁河那句“我们前面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她默默的念着,一身的冷汗。他不是出尔反尔的人。为什么会这样?她抬手摸着面颊。

他问,“阿端,疼不疼?”

疼,真疼。

峻被他那样问,就更疼。

整整一个上午,她都心绪不宁。

她终于拿起电话来拨给佟铁河——几乎是在拨通的瞬间,她已经听到了他的声音,从来没有过的迅速,她直接便问:“你到底什么意思?”

膳佟铁河沉默片刻,说:“就那意思。”他语气平静。说着这么无赖的话,还是平静。

“佟铁河,你!”

听得到她在电话那端气息不稳,他不急不躁,说:“你也给我时间整理。对我来说,要处理的事情也有很多。”

“你同意的……”

“我只同意放你走。”他打断她的话头,听得到她在那边吸了一口凉气,继续说:“不需要另一个六年。”他语气越来越阴冷,自己也听得出来。

“佟铁河你好卑鄙。”这是她会用的,最恶劣的词汇了吧。

他听到,嘴角一牵。

“多久?”她喘着气。

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还是,永远?

他默默的念着。

“半年。”他说。

她沉默。

他等着她回复。

“两个月。”她开口。

两个月,她只肯再给他两个月时间。他舒了口气。

“佟铁河,你准备好协议书。我等着。”

“嗯。”

“否则,我就起诉。”

起诉?他忽然想笑。

他都能想象出此时她气的小脸儿通红的样子——脸上还有掌印,他心一沉——咬牙切齿的,恨不得能掐死他。她就这么厌恶他、恨着他。

“佟铁河你别跟我说,没人敢立我们俩离婚案这种话。”她听不到他回应,接口道。

他无声的点头。她还是了解状况、了解他。

“你答应了我的,我再相信你一次。”

“嗯。”

“佟铁河,”她慢慢的,叫着他的名字。

“嗯。”她的语气一点儿也不温柔,可是他仍想听她叫他——以后,这会不会成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