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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易靠近第1部分(2 / 2)

作品:《轻易靠近

直言快语,利索,却也逼人。

直到跟着许妈妈进了厨房,她才低声问:“这次又是为什么?惹爷爷这么生气?”

许妈妈亲自洗了手,去泡了茶,用滚烫的茶水冲过三个茶杯后,一一倒满。

一切弄完,她才将暗红色的双层茶盘递给萧余:“外边很多闲言闲语,传进院儿里很难听,老爷子本来听着就心情不好,正好今天有不少人来祝寿,私下里多少都问了句,要不要帮南南什么的。其实老部下都是好心,可老爷子都这么大年纪了,肯定是要面子,哪儿受得了这种话。”

萧余撇嘴,这几天的报道是太凶了。

许南征的3gr网站财报出来没几天,网上就传遍了。下半年整整亏损了几个亿,几乎是去年的八九倍,更有传闻说3gr马上就要纳斯达克退市,自然有很多难听的话。

就连自己助理都在茶水间八卦得兴奋,说什么估计3gr一倒闭,互联网界要震荡了。

许妈妈看了眼书房,示意她借机去打断里边的对话。

她点头,端着茶盘走到书房门口,凝神听里边的动静,似乎没有声音。

伸手敲了几下门,依旧没有声音。

到最后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开了口:“爷爷,是笑笑啊,给您祝寿来了。”

话说完,里边依旧没动静。

她真没了主意,回头想要征询意见,才看到客厅里阳台上的人都有些沉默,似乎也不知该怎么办。萧余捏着茶盘,正是进退为难时,里边终于回了话:“进来吧。”

听见这话,她才算是松了口气,小心推开了门。

老爷子因为眼神不好,平时都喜欢开大灯。今天却独开了一盏壁灯,黄色光线渗入每个角落,莫名就让人紧张。铮亮的红木椅上,端坐着老人家,一手很用力地握着拐杖,一手还在不停翻着桌上的报纸。

许南征只用一种很恭敬的姿势立在老人身前,从肩到脚侧几乎垂成了一条直线。每次都是这样,自己几岁时就看见近十岁的他拔这种规整的军姿,到三十过了还是如此。

直到她放下茶盘,老人家才忽然问:“笑笑啊,看过南南的新闻没有?”

“看过,”她轻描淡写道:“都是胡说的,您可不能都信。”

其实早在一个星期前,他堂弟许远航就事先提过这件事儿。

那时她还在新疆拍汽车广告,呼喇喇的风将脸刮的生疼,脸上的丝巾被吹得扬起来。许远航在电话那头说的绘声绘色,她都忘了去伸手拉住遮脸的丝巾,直到电话挂断,愣了很久。

听到这种消息,她不是不害怕的。

当天晚上就和老板请假,定了最早的航班回了北京,可一到首都机场又犹豫了。自己什么也帮不到,什么也做不了,去他公司也只是添麻烦而已。

也就是这样,足足徘徊了一星期,也没去他公司看一眼。

'正文第二章再次危机(2)'

老人家淡淡地说了句:“不能尽信,也不能不信。”

长辈开口,从来没有小辈说话争辩的道理。

也正因为如此,自小许南征被罚,都是她出来缓解气氛,也不过是仗着她不是许家人:“爷爷,今天可是您大寿,屋外头叔叔阿姨都等着呢。当初我刚工作时,您还特地叮嘱我不能做骗人的广告,其实广告和新闻报道差不多,您别看都写的正经,没多少能真信的。”

她说完,蹲在了矮桌前,端了杯茶递给爷爷:“前几年我大学一个师兄结婚,当天就有报纸整版写‘北京初降瑞雪,新人冒雪结婚。’其实就是他们家安排的,找个了新闻点,让两人结婚照登了报,讨个彩头而已。”

老人家深叹口气,接过茶杯,“我那些儿子媳妇怎么不敢进来?每次都让你进来劝?”

萧余暗自腹诽,什么叫炮灰命?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她三言两语说什么自己也是舍不得爷爷生气,又打着哈哈,说千里迢迢从祖国宝岛赶回来祝寿,可不想就这么饿着肚子回去了之类的话。

绞尽脑汁,哄了足足十分钟,才算换了老人家的笑。

也因为这个插曲,整顿饭大家都是吃的食不知味。

规矩是自小就有的,食不言寝不语。除了许爷爷偶尔抬头说:“笑笑多吃些,还是这么瘦。”一大桌子人,好几十盘菜,明明是难得的家庭聚餐,却没人敢出声说话。除了两个老阿姨不停换着热菜,都不过是筷子碰碗的声响。

直到晚饭过后,许家那两个还读高中的孙子辈才吵闹了些,不停祝寿着,萧余又趁机拿出爷爷的寿礼,赢了一片刻意的夸赞。如此热闹了好一会儿,老爷子才笑着进屋睡了。

她这才算是真松了口气。

这一关算是过去了,接下里就看许南征的了。

下楼时,正有两辆车从楼前开走。灯光交错着,在夜色中划过几道刺眼的光,她用手臂挡着眼睛,扫了眼四周,才看到许南征的车还在。

车门边站着他堂弟,似乎在探头和里边儿说什么。

她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问候下他公司的状况。可又觉得那些报道已经很详细了,再问什么也不过是虚话,就在徘徊时,许远航已经回头看了她一眼:“笑笑,我哥正等着你呢,别这么磨叽。”

她和许远航年纪差不多,又是自小长大的,平时说话很随便。

可此时看他军装随意敞开着,单手插兜对自己招手,还是觉得有些别扭,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好歹是副营了,注重点儿形象。”

许远航轻吹了声口哨:“我走了啊,我哥说要送你。”

视线落到车里,能看到许南征在接电话,食指很慢地叩着方向盘,听了很久,才很慢地说了句:“没有退路了。”

男性的低沉声音,带了些疲惫。这还是今晚他头次开口说话。

她小心看了眼许远航,用口型问了句:没大事儿吧?

许远航耸肩,也无声回了句:自己问他。

她蹙眉:我怵他。

许远航摊手:一辈子的冤家。

她郁闷看他,狠狠踢了他一脚。

许远航疼得龇牙咧嘴地,扬起拳头对她晃了晃:死丫头。

车里人还在接电话,却忽然敲了下车窗,示意萧余上车。

她没敢耽搁,又狠狠补了一脚,立刻绕到副驾驶座那边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