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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一些过去的事(1 / 5)

作品:《招了前夫的魂

19

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萧起没了黄纸法器那些东西,纵然有再大的能耐,也无法向神灵借力驱邪,最多念几句咒语护住自身。

但说实话,这邪物都上了人身,能实打实地跟他短兵相接,念咒也抵挡不了对方的进攻。

萧起瞄向林晚持于身侧的那把黑伞。

伞身漆黑,黑得泛红,给人一种血污之感,散发出浓烈的不详气息,此刻细长的伞尖还挂着血,却没有一滴落在地上。

萧起眉间一动,反手摸向肩后的伤口,手指上沾了血,在另一只手上快速而潦草地画起符来。

虽然介质不对,当场画符的威力也不得而知,但总得试试。

林晚没给萧起太多时间,很快就提起伞再度刺去。

萧起惊险躲过,同时寻了个破绽,一把抓住伞身,将林晚扯向自己,一掌抵上林晚的脑门。

“临、兵、斗、者……”

可随着九字真言刚念一半,贴在手掌与林晚脑门间的血符红光一闪,灭了。

萧起:“…………”

这感觉,就像汽车二十码起步,还没走两步就熄火。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林晚翻白的眼瞳看着萧起,突然“嘶”的一声朝着他龇开嘴,露出尖牙,秀气的鼻梁都皱了起来,仿佛一只炸毛的野猫。

萧起默念一句“我艹”,这一掌没把邪物拍散,反而把林晚拍恼了。

林晚张口就要对着萧起的脖颈咬来,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破空声自林晚脑后响起。

那股气流之强大,连萧起都感到了迎面而来的劲风。

林晚仿佛被一颗真空弹袭中,蓦然睁大眼,在原地僵立了几秒,之后身体颓然地缓缓软倒,趴到了萧起肩上,手中的伞也落了地。

萧起伸手顺势扶住林晚的腰,抬起头看向前方,恰好见昼衡额前的发丝飘动扬起又缓缓落下,微微遮住幽深的凤眸。

看上去就像刚才也有一阵风,经过他的身旁。

屋内漆黑的客厅尽头,昼衡坐在轮椅上,自右手边的卧室里透出昏黄的灯光,映亮他的半张脸。

在此刻萧起的眼中,男人显得陌生而又深不可测。

-

林晚昏迷,被送回了房间。

萧起捂着受伤的肩走进室内。

现在一切平息,他才感到尖锐的疼痛袭来。

怕血迹弄脏沙发,萧起在客厅随便挑了把椅子坐下,暂作休息。

塔塔在卫生间里翻箱倒柜地找医药箱。

“老实点!”潘彼得把黑色的长柄伞按在地上,气势汹汹地警告,又拿出根绳对着伞一顿爆捆,仿佛唯恐一不留神,伞又蹦起来作乱似的。

西蒙靠在墙边,嗤笑:“傻逼。”

“师叔,你挺住!”

没过多久,塔塔抱着医药箱从卫生间冲出来,扑到客厅桌上,急吼吼地道:“我先给你做消毒和包扎,然后我们再送去医院!”

萧起脸色苍白,说话都有些虚弱:“你行吗?”

“我能行!”塔塔拿出纱布和医用剪刀,“喀嚓”一声动了下剪,目光灼亮而又坚定地看向萧起,信誓旦旦,“虽然没学过,但不至于把你弄死。”

萧起:“…………”

突然就觉得自己的命好贱呐。

昼衡这时推着轮椅从卧室出来,看了眼萧起,瞄到他被血浸染的肩时,攥了一下手指,道:“我联系了医生,他一刻钟后到。”

萧起想了想,没什么诚意地说:“麻烦了。”

毕竟是给昼衡家驱鬼才受的伤,大可不必在寻医就诊的事上客气。

潘彼得把捆好的长柄伞提起来,问:“萧师叔,这东西怎么处置?”

萧起因为失血过多,禁不住有些犯晕,他单手撑住脑侧,看向潘彼得手上的东西。

只觉得那长柄伞不再像先前那样带着邪煞之气,现在看上去再普通不过,烂大街的那种。

萧起盯着看了片刻,突然问塔塔:“前几周的姑娘,死状如何?”

塔塔因为想做专题,几乎把跟凶杀案相关的,能搜集到的,不能搜集到的资料都搜全了,张口就来:“尸体被利器捣烂,但现场却很干净,伤口处也多是翻白的碎肉,四周也没有血液喷溅的迹象,尸体的血量跟一个成年女子的血量严重不符,好像被什么吸干了。”

萧起“哦”了一声,淡淡道:“邪物作祟。”

“啥?”塔塔顺着萧起的视线看了眼那把伞,惊讶道,“这是起灵异事件?凶手是鬼?”说完,突然反应过来,她气愤地扯烂纱布,“亏我每晚熬夜,在小区外蹲守抓凶!真踏马地找个风水师来测测不就得了?”

“找风水师有用?”萧起第一个不同意,看向塔塔,敲了敲桌子,“小姑娘,你这是在质疑谁?”

塔塔缩了下脖子,自觉拍了下嘴。

她这位师叔也是很强的风水师,既然他都没看出端倪,说明这事找风水师也无解。

不过话说回来,幸好他们每晚蹲守在外面,要不是今天误打误撞上楼来,可能一起凶案已经发生了。

潘彼得也听明白了,大义凛然道:“好!既然它就是凶手,我现在就把它扭送公安机关!”

西蒙冷不丁蔑笑一声:“傻逼。”

面对潘彼得这样的智商盆地,萧起没急着否定他,只道:“等会儿走时带上。”

塔塔刚笨手笨脚地给萧起清理完伤口,联系好的医生就上门了。

堪称效率。

医生是个中年男子,提着专业的白箱子,犹豫地对昼衡道:“请问……那个……就在这里包扎?”

萧起在一旁“嗯”了一声,一脸“要不然?”的表情看向医生。

昼衡抚了抚左手的无名指关节,对医生道:“去我房间吧,这样你包扎起来方便点。”

医生点点头表示赞同,得到昼衡的指示后,提着箱子往主卧的方向走。

萧起愣了一下,脱口而出:“不怕我溅你一床血?”

昼衡看了萧起一眼,面色冷清,像是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事,道:“没关系……你更重要。”

说完,转过轮椅,跟着医生进入卧室。

萧起看着昼衡的背影,直觉昼衡的用词有些怪异,扭头问一旁的塔塔;“什么意思?”还刻意压低了声。

塔塔却已经不行了。

就见姑娘一手扶着桌角,一手给自己掐人中,脸色涨得通红,一副快昏厥的表情,心里却在呐喊:天老爷——我这是磕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