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捏刀叉,放在桌上放出一声脆响,阻断了魏秋岁的话:“别说了……都没事了啊!你是福大命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别去想了。”

魏秋岁摇摇头,也跟着放下刀叉。他伸出一只能活动的手,伸过桌子,覆盖在了余非的手背上,然后牢牢攥在手里。

“……”余非被他这动作弄得一懵,魏秋岁不太会在公共场合主动牵着自己。

他一直有些温热的手,这么抓着他的手,让余非马上感觉到心要跳出来了。

“我想起我那年在黑溪中弹的时刻,每次到死亡无比清晰的时候,我觉得剩下能陪着我活下去的只有你……”魏秋岁说。

“我其实想了很多天。”魏秋岁说,“如果有一丝一毫的偏差,我现在就没办法和你坐在这里。”

“是啊。”余非把他的手翻过来,用自己的手包裹住他,大拇指搓着他包着绷带的手背。他感觉得到魏秋岁这动作可能是在害怕和确认,随即想用自己的方式告诉对方自己的存在,“所以你起码要跪下来给我磕个头吧,说,我是不是你的幸运星?嗯?”

魏秋岁被他这句话逗得眉眼微微弯了弯:“嗯。”

余非哈哈大笑起来,放开他的手,准备端起酒杯和他碰个杯。结果刚收回,魏秋岁的手又覆了上来,这回抓得更用力更紧,余非感觉自己的手被他抓得一疼。

“余非。”魏秋岁深深看着他,“我爱你,我真的太害怕失去你了。”

第65章【六十五】

余非愣在原地,嘴角非常傻逼地流出一口酒。

在它快流到下巴的时候,余非才手忙脚乱地把自己嘴边的红酒渍,边咳了两声。

和魏秋岁认识的九年里,他很少听见魏秋岁说“爱”这个词。他们二人有时候远距离恋爱打电话,余非在电话里喊魏秋岁亲一个,说想他,想见他,魏秋岁都也只是回应一个“嗯”字。

最多告诉他,我也想你。

对于魏秋岁来说,爱这个词就是不能随随便便说出口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