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伦盛了餐盘远远地坐到沙发上吃,而魏子虚背对他,脊背僵硬,小口小口地吃米饭。彭岷则夹什么都雨露均沾地给魏子虚夹一份,坐在他们对面的莫晚向觉得自己在发光。

彭岷则酒足饭饱,为改善气氛做出了努力。

“我们要不要去检查一下流井的尸体?”

如果魏子虚的厨艺天赋没点亮,那他的话术天赋也没点亮,总是让气氛向更糟的方向发展。

流井死得很透,死因据director所说是心肌梗塞。众人进他房间察看,没有异常。彭岷则从他床下抽出担架,对赵伦说:“魏子虚手受伤了,你过来和我抬。我抬头,你抬脚。”

“凭啥!”赵伦不干,看向尸体的眼神深恶痛绝,“我才不抬,谁爱抬谁抬!”

彭岷则耐心解释道:“二楼的尸体要运下楼梯,一个人抬不稳,你别闹脾气。”

看赵伦不愿配合,魏子虚适时插嘴:“其实不抬下去也没关系,把门关紧就行,我不介意。”

彭岷则不同意:“现在天气开始热了,尸体放着不管会发臭,招苍蝇,可能还会爬进老鼠之类的。”莫晚向听见这话,立刻就觉得午饭往上返,及时捂住嘴。赵伦脸色也不好看,但比起给流井抬尸他宁可看它被老鼠啃烂。赵伦“嘁”了一声,头也不回地往楼梯口走去。

经过魏子虚身边时,他听见魏子虚低低说了一句:“对不起。”

最后还是莫晚向愿意帮忙。彭岷则走在前头,让她把重量往他这边卸,魏子虚跟在一旁。白色被子蒙住尸体的脸,依稀能看出英挺的轮廓。他活着时不择手段,死后却连尸体都成为别人的麻烦。

处理完毕,彭岷则把担架送回,魏子虚说要回房睡午觉,退出了流井房间。他站到自己门前,谁料彭岷则也跟过来了。魏子虚看他,他状似漫不经心地说:“那个,我早上不是说要帮你修浴室的门吗?”

“你看,门已经没问题了。”魏子虚把他带进浴室,把螺栓松了的地方指给他看,修理用的五金工具还扔在地上。魏子虚转过身,“不用担心——”

彭岷则却没在注意门。魏子虚转身看他时,正落进他深沉柔软的注视里。他伸出右手,手背缓缓磨蹭魏子虚的下颌。魏子虚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即会意,握住他的手腕,微笑着轻吻上去,一寸一寸,一路吻到他锁骨。

空气变得又热又慢,香熏精油的味道刺激彭岷则嗅觉,浓郁得无法开解。与之相比,洗护用品的香味透着暖意,令人昏昏欲睡。彭岷则圈起胳膊,将魏子虚拥入怀中,他比看起来结实,但彭岷则还是担心稍一用力他就会破碎。从他皮肤表面散发出的气息像是酒精,寒凉迷醉。彭岷则不解,含糊地问他:“你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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