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虚笑起来,吐息一阵一阵擦过彭岷则后颈。他语速缓慢,喑哑暧昧。

“我还用喝酒吗?”

在被他引向床边时,彭岷则还在翻来覆去想这个问题:哦,原来他没喝酒。

他没喝,彭岷则也没喝,为什么却像是醉了呢?

“岷则,这次别让我停下了。”魏子虚靠近他说,“现在你满眼都在说‘可以’。”

彭岷则被魏子虚在脸上吹了气,只觉得一股热流从身体各处涌上头顶。亲密的行为以前也做过,相互爱抚或者进入身体,彭岷则不是一个热衷于此的人,除了高潮前那几分钟,其他时间都是在为那几分钟做准备,按部就班地进行。

可是魏子虚不同,他每句话都带来骚动。像他现在明明没有触碰彭岷则的皮肤,彭岷则却清晰地感到从耳孔往下游走的快感。当魏子虚在他耳边温言软语时,他又想起第一天晚上那个吓得腿软的魏子虚。他走过去扶起倒在地上惊恐的男人,怎么也不会料到,那副身体会拽着他不停堕入深处。

魏子虚改变了那么多,潜移默化中,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彭岷则发现一些端倪,追寻上去时,却发现不论是哪一个魏子虚,他都不了解。

他将魏子虚推倒在床上,覆身上去,又怕压到他的伤口,便把全身重量转移到右侧胳膊,侧卧在魏子虚左侧,略带迟疑地抚摸上他脖颈。

他在迟疑,他仍然不清楚这么做的后果。如果这就是魏子虚的目的,便也是抓到他破绽的时机。既然魏子虚用的熟门熟路,彭岷则为什么不可以反客为主呢?在他跟着魏子虚进了门时,就在不断告诫自己:这不是他的本意,这是捷径。

“呵呵,”魏子虚被他小心翼翼的动作逗笑了,坐起来,按住彭岷则肩膀,让他平躺在床上,而后抬起一条腿,骑到他腰间,“岷则,交给我。”

“不行,你受了伤...”彭岷则撑起手肘,魏子虚顺着这个角度,自然地撩起他t裇,含住乳首,用舌尖沿着胸肌边缘细细描摹。

“你要维持这个姿势多久?”魏子虚看他一眼,眼中似有芳华无限,“岷则,你顶到我尾椎骨了。”

“唔,抱歉。”彭岷则又僵硬地躺下。魏子虚前戏做得很足,徐徐递进,鸳鸯戏水一般游刃有余。只是这份熟练丝毫没让彭岷则舒心,身体的快慰中伴随微妙的刺痛感。他不在乎被魏子虚牵着鼻子走,他只是不想承认,他仅仅是其中之一。

当魏子虚拉下他裤子,看到他的下身坚硬如铁时,彭岷则终于忍不住在心里耻笑自己。这不是他的本意,这怎么可能不是他的本意,他找的借口多么牵强,他想和魏子虚发生关系只不过是因为——这是他唯一了解魏子虚的方法。

即便不久后他就会发现,他依然一败涂地。

越是接近,越是无力。越是爱他,越是空虚。

魏子虚低下身子,伸手拉开床头柜,从中捞出一片锡纸包。他趴在彭岷则身上,抬头面对他,笑眼如丝。红润的嘴唇叼着银灰色杜蕾斯,他伸出带伤右手,缓缓撕开包装。

松油的气味让彭岷则发出低喘,两只手扶上魏子虚的腰。而魏子虚抬起身,在他的注视下,用两根手指将套子包在他的硬物上,套到根部时,还用力夹了一下。

“别急,我这边也需要准备好。”魏子虚抹上润滑油,给自己做扩张。准备的过程中,他用左手一遍遍抚摸彭岷则健美有型的肌肉线条。也许是有点疼,魏子虚皱着眉头,发梢滴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