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他笑弯了眼睛。

目睹全程的赵伦差点握不住筷子。他想不明白,两个大男人,有手有脚的,给对方剥蟹肉吃是什么意思,这正常吗?他这颗钢铁直男的心灵受到不小的惊吓。而流井喝下一口白兰地,意味深长地笑了。

“我说,”流井从蟹煲中捞出半条蟹钳,“这玩意儿挺结实吧,你是怎么敲碎的?”

彭岷则:“菜刀背。”

流井眼睛一亮:“有菜刀?可以拿回房间吗?”

彭岷则摇摇头:“菜刀用完要放回橱柜,橱柜晚上八点自动上锁,如果不放的话会一直响警报。”

“哦,我想也是。”流井略带失望地丢回蟹钳,“不过橱柜上锁时间应该跟狼的杀人工具有效时间有关,至少说明八点之前狼是不能杀人的。”

赵伦吃饱喝足,中气十足地呛他:“你真是急于找武器啊。”

流井毫不回避:“当然,我可是认真地想活命呢。”他咂咂嘴,“不过,就算不好活命,我倒是想到了个好死法,那就是被狼刀之前我先撑死我自己,也算死得其所了。”

虽然这些人又在饭桌上喊死喊杀的,彭岷则却油然而生一股奇妙的满足感。他看向骆合,后者正斯文地切烧麦吃。看来他想的没错,只要骆合不开口,气氛总归是好的。

魏子虚留到最后,帮彭岷则收拾剩菜剩饭。他把食物垃圾分类包好,在洗手台前驻足一阵,低低哼起歌来。魏子虚听出这是《洋娃娃与小熊跳舞》的调子,“你还真是喜欢这首歌啊。”

“嗯,”彭岷则大方承认,“先生刚到我们村时,人生地不熟的,方言也听不懂,大人们就派我给先生当向导。后来先生去小学教课文,我有一次课间去看他,就看见他带着一群小孩子在草地上做游戏,先生在唱这首歌。不过先生唱的不是中文,我和那些小孩子都只会哼。我是很久以后才会唱中文版的。”

“哦......”

彭岷则见人都走光了,贼兮兮地戴上棉手套,拉开烤箱,“你过来,给你留了好东西。”

“咦?”魏子虚依言走过去,看着彭岷则端出一烤盘炭烧海虹,每一只都张口露出橘红色的肉。

“尝尝,你就知道天天吃外卖是多么可悲了。”

“唔!”魏子虚虽然晚饭吃了十分饱,可这小灶果然给力,加之彭岷则贴心地给他倒上一杯柠檬苏打,他战力犹在。吃掉了大半盘子,魏子虚不顾形象,贪婪地吮着手指。

彭岷则皱眉道:“啧,别舔手,你几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