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起,"验尸官惊叹道,"而且完全没有争议余地。"他把那几样东西传给陪审团主席,在一阵沉默中,陪审团屏气凝神地仔细检查,表情因认真而扭曲。

"接下来的一个问题是,"桑代克继续说道,"凶手是什么时候拿到那些头发的呢?我原先假设是从米丽安·戈德斯坦的发刷上取得的,可是由警佐的证词可以清楚知道,是由警佐抽取样本来做比较的同一个装落发的袋子里取得的。"

"我想,博士,"验尸官表示道,"你已经完全摒除了头发这条线索。我能不能请问你是否找到什么可以指认凶手的证据呢?"

"有的,"桑代克回答道,"我发现一些可以指认凶手身份的证据。"他转头很有深意地朝米勒局长看了一眼,局长立刻起身,悄悄走到门前,然后把一样东西放进口袋里,回到座位上。

"我走进门厅时,"桑代克继续说道,"注意到以下几件事:大门后面有一个架子,上面有两个瓷烛台,每个烛台上都插了一支蜡烛,其中的一个托盘里还有一段蜡烛头,大约一英寸长。地板土,靠近擦脚垫的地方,有一块蜡烛油,还有模糊的泥污足迹。楼梯的油毡上也有模糊的脚印,是由潮湿的橡胶套鞋留下的。脚印一路上楼,越到上面越模糊。楼梯上还有两滴蜡烛油,并且有一滴在扶手上。楼梯半路上有一根点过的火柴棒,另外一根则在楼梯口。没有下楼的脚印,可是在栏杆旁边有一块蜡烛油在还很热很软的时候给踩了一脚、留下了橡胶套鞋下楼的脚跟印。楼下大门的锁是近才上过油,卧室的门锁也一样,而且还从外面用一根弯曲的铁丝打开过,在钥匙上留下了印子。在房里,我又发现两件事件是死者的枕头上撒了些砂子,有点像园艺用的细砂,但颜色灰一些,也没那么粗,这点等下再说。

"另外一件事是床边桌上的烛台是空的。那是一个很特别的烛台,底下的洞里是横排的八根铁条。在洞底有一点烧完的烛芯,但是最上层的边缘有点蜡,表示另外插过支蜡烛,后来又取走了,否则那一点蜡也会烧融了才对。我马上想到门厅里的那截蜡烛头,等我再下楼去的时候,我把那截蜡烛头从烛台盘里取出来检查。在那上面,我发现有八道消楚的痕印,正好和卧房里烛台的那八根铁条相符。那截蜡烛有人用右手拿过,因为在温热柔软的蜡上留下了很清晰的右手拇指和食指的印子。我用制模蜡做了三个模子,并由那三个模子翻出了那两个指纹和烛台的印子。"他从小箱子里取出一个白色的小东西呈给验尸官。

"由这些证据,你推断出什么呢?"验尸官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