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把这张纸送到大英博物馆,"桑代克说,"交给负责腓尼基古物部门的人去解读。"

柏杰探长很狡猾地笑了笑,把那张纸收进他的皮夹里。"我们先看着自己能解决多少,"他说,"不过,还是多谢你的忠告。博士,不行,詹姆斯先生,目前我不能给你什么消息,你最好到医院去打听。"

(原pdf365页为摩押文图片)

"我猜,"我们往回家去的路上,桑代克说,"那位詹姆斯先生已经搜集到足够他用的资料了。他想必从医院就跟着我们,我相信他现在已经在脑子里想好了他那篇'详尽'的报道。而且尽管那位探长十分小心,我却不敢说他没偷看到那张神秘的信纸。"

"对了,"我说,"你怎么看那张信纸?"

"很可能是密码,"他回答道,"是用很原始的闪文字母写成的,你也知道那和原始的希腊文一模一样。像腓尼基文、希伯来文和摩押文,还有最原始的希腊文的铭文一样,从右写到左。那张纸是一张很普通的信纸,上面有水印的线条,而用的墨水是很普通的中国墨汁,像绘图员用的那种,洗不掉的。目前就只有这些证据,要是不能对那些文件本身进一步研究的话,这些证据对我们也没有太多用处。"

"为什么你认为这是封密码信,而不是一份直接以希伯来文写成的文件呢?"

"因为那显然是某种秘密消息。呃,所有受过教育的优太人都多少懂得一些希伯来文,尽管只能读写现代那种方方正正的希伯来文字母,可是要把这种字母代换过去也是件很容易的事。仅仅只用那种古文没法保密,所以我想等到那些专家解释出来之后,所得到的译文只会是一团乱七八糟、认不出来的字句。不过我们姑且等等看吧,目前我们已经有的资料也有不少很有意思的地方,很值得我们想一想。"

"比如呢?"

"哎,我亲爱的杰维斯,"桑代克告诫般地对我摆着食指说,"拜托,不要让思想怠惰。我刚才提到的证据你都有了,把那些证据分开跟合起来考虑一下,再想想它们和这个情况之间的关系。你自己有个很聪明的脑袋可用,别想只压榨我的头脑。"

第二天早上的报纸充分证明了我同事对詹姆斯先生的看法,所有发生的事情,和几件并不曾发生的事情,都巨细靡遗、栩栩如生地加以报道,还有很长一段谈到那张"在该已故无政府主义分子身上所找到"而且"以其个人独特之速记法或密码写成的"文件。

新闻的最后一段虽然讨人欢心,却全属捏造地宣称"在此一复杂而重要之案件中,警方明智地求得约翰·桑代克博士之襄助,以其聪明才智及丰富经验,该怪异密码无疑即刻可告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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