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刚走了一两个小时,"我说,"最好追上去,一点也不要拖延。"

那悲伤的女人马上听懂了我话里的意思,在她那张愁苦而苍白的脸上闪现了一丝希望。

"对,"她上气不接下气地叫道,"她很可能花钱让他们把他给带走了。我们来看看他们往哪儿走了。"

我们跟着车辙的印痕一路跟下去到了大路上,发现他们朝伦敦而去。就在这时候,我看到马车停在远处,汉肖太太站在车旁,车夫看见了我,就挥鞭赶马朝我们走来。

"我得先走了,"我说,"不过汉肖太太会陪你继续找。"

"你会去打听吉普赛人的事吧?"她说。

我答应去做这件事,马车来到面前,我上了车,很快地朝伦敦方向驶去。

乡下医师出诊是没法预计的。这一趟我又增加了三个病人,其中有一个得的是初期肋膜炎,得把他的胸部包扎起来,另外一个是肩膀脱臼而没有及时治疗,花掉了很多时间,何况还有那群吉卡赛人,我一直追到富布沃斯公园才终于找到,虽然实际的追踪是我请当地的警员去做的,这些事也耽误了我相当久的时间。结果等我的马车经过衬子里回家时,伯灵镇教堂的钟正在敲响六点的报时钟声。

我在前门口下了车,让车夫把马车送到后面去,自己走上车道;刚一转过弯,就突然看见当地的警探正和约翰·桑代克热切地交谈着,我的惊讶可想而知。

"什么风把你吹来的?"我叫道,惊讶得顾不得礼貌。

"最大的原动力,"他回答道,"就是一位很冲动的夫人,名叫哈定太太,她打了个电报给我--用的是你的名字。"

"她其实不用这样做的。"我说。

"也许吧。可是跟一个激动的女人没法讲道理,而且她还做了件更梢糕的事:她向当地的治安官--一个退休的少将--报了案,而我们这位殷勤而无知的朋友以谋杀罪名下令拘捕露西·哈定。"

"可是又没有发生谋杀案!"我叫道。

"这种法律上的微妙之处他是不懂的。"桑代克说,"他的法律是在军营里学来的,在那里只要脾气坏,噪门大就行了。不管怎么说,重点是,警探先生,那张拘捕令是不合法的,你不能因为假设性的犯罪去逮人。"

那位警官放心地深吸了一口气。他很清楚那是不合法的,现在他能开心地藏身在桑代克的盛名之下了。

他带着我同事给那位将军的一张说明情况的短简走了之后,桑代克挽起我的手,我们一起向屋子里走去。

"这件事真讨厌,杰维斯。"他说,"为了所有的人,一定得找到那个孩子。你先吃点东西,之后能不能和我一起去走一趟?"

"当然可以。我一下午都在想着要继续去搜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