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它放在荨麻丛里的时间似乎并不久。"桑代克仔细地看了一会儿,又说,"铁条上面几乎没有铁锈。"

"对我来说,那东西躺在那儿的时间倒是够久的了。"警探咆哮着,"哪个笨蛋将它放在那里的?我真想用铁条敲敲那个笨蛋的头。"

对于警探脚受伤的事情,桑代克漠不关心,继续沉着地检查那根铁条。后来,他还将提灯放在矮墙上,拿出口袋里的放大镜更进一步地仔细检查。此举让警探更为生气,他很不高兴地跛脚走着,站长跟在后面。我随即使听见他们在大门口的敲门声。

"杰维斯,请递给我一片滴好法伦特试剂的载玻片。"桑代克说,"这根铁条上粘着某些纤维。"

我准备好载破片,连同盖破片、一把钳子和一根针一起递给桑代克,并在墙垛上将显微镜架好。

"我为警探伤了脚感到难过。"桑代克边用显微镜检查边说,"不过,他这么一踢,倒是为我们踢出好运来了,你瞧瞧镜片下的取样便知道我的意思。"

于是我上前观看。我移动了一下载玻片,看清楚全貌之后,便提出我的看法:"这里头有红色羊毛、蓝色棉质纤维,还有某些黄绿色、黄麻之类的植物性纤维。"

"没错,"桑代克说,"这和我们在死者齿缝间发现的那些纤维成分一模一样,它们大概是来自同一块布料。这根铁条可能被人用窗帘布或是地毯擦过,那块布料可能正是让可怜的布罗茨基窒息而亡的东西。现在,我们得先把这项发现留下来,将来做进一步的参考。无论如何,我们现在得不择手段进入那栋房子,很显然,屋内的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匆匆整理好箱子之后,我们赶到屋子的大门口,发现那两位公务员正茫然地望着那条尚未完工的荒芜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