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是完全不知道阿姆斯特朗先生离开主屋之后的行踪了?”

“不知道。我是在星期一的晚报上才知道他去世的消息。”

“贝利先生在穿过草坪的路上没有见到他吗?”

“我想是没有。如果看见了,他会跟我说的。”

“问完了,谢谢你。葛屈德小姐请上来。”

葛屈德的回答跟哈尔斯的一样精简。费兹太太对她头上戴的帽子到脚上穿的鞋,无不投以严厉的注目。我敢夸口说,她在葛屈德的服饰和仪态上是挑不出任何毛病的。但是可怜的葛屈德,她的证词却适得其反,叫人坐立不安。

她说,阿姆斯特朗先生离开后,她哥哥才叫她去桌球室外边。她跟贝利先生一起在桌球室里待着,直到车子准备好要上路了。后来,她把在螺旋楼梯口前边的侧门锁上,拿着煤气灯陪贝利先生一路走到主屋的正门,目送他穿过草坪。可是,她没有立刻回房,反而走回桌球室去取她遗留在那儿的某样东西。当时,棋牌室外和桌球室都一团漆黑。

她伸手到处摸索。找到东西正准备回房里去时,却听到有人在东面侧门前乱碰乱摸的声音。她想可能是她哥哥,正打算上前开门时,却听到了门被打开的声音。枪声几乎同时响起,受到惊吓的她就跑过会客室,并且叫醒了全屋里的人。

检察官问她:“你没听到其他声音?阿姆斯特朗先生进屋时,没有别的人跟他在一起吗?”

“当时屋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又安静得很,我没听到什么别的声音,只有开门、射击和有人摔落的声音。”

“那么,当你跑过会客室,又跑上楼去告诉大家时,凶嫌----先不管他是谁----有可能从东面侧门逃跑吗?”

“可能。”

“可以了,谢谢你。”

我敢夸口说,检察官从我这儿套不出什么来。

我看见杰姆逊在暗自发笑。检察官没过多久就放弃了,让我下来。我坦率地承认自己发现了尸体,又说直到贾维斯告诉我,我才知道死者是谁。最后,我抬头看了看费兹太太,口中说着租下这幢屋子的时候,根本没想自己要卷进任何家族丑闻之中。一听我说的话,她脸都绿了。

陪审团的判定是:阿姆斯特朗是死在一位或数位不明人士手上。然后,我们就准备起身离去。费兹太太不等跟我说话,扭身就愤然离去了。然而,正如我所料,哈顿先生却向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瑞秋小姐,希望你已决定不租这栋别墅了。阿姆斯特朗太太又拍电报来催我了。”